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她狠狠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认命般地长吐出一口浊气。
手指摸索到腰间那打了死结、硬得跟树皮似的衣带。
指甲因为用力和粗糙布料的摩擦,迅速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咯啦”,手指强行扭动关节,艰难地开始解那被血污汗渍浸泡过后板结的衣带。
布料像是第二层肮脏的皮肤,紧紧地、顽固地贴在她疲惫不堪的身躯上,每一处都带着冰冷或黏腻的触感
剥离它的过程异常艰难,像是在蜕皮。
她皱着眉,咬着下唇,身体需要扭转出极不自然的姿势才能一点一点把这层“壳”剥下来。
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颤抖。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混合着灰尘沿着颧骨滑下。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将上半身彻底从那些破烂布条里挣脱出来。
最后用力一扯,发出布帛撕裂的轻微声响。
空气瞬间接触皮肤,带来一阵骤然的凉意。
她喘息着。
低头看着褪去“武装”的身体。
污迹如同地图般分布,有些是干涸深褐的血点,有些是蹭上的乌黑油泥。
但被粗糙布料保护着的皮肤,虽然同样沾染了污迹,但至少是完好的,没有破损、没有伤痕。
除了…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落在了左大腿外侧。
污垢被剥离的部分,那两点在昏暗光线下反而更加清晰、更加刺眼的“烟花”两个字。
赤裸裸地烙印在那里。
金色的,边缘似乎还有某种灼热的质感残留,仿佛刚刚冷却的烙铁印。
“呼…”
又是一声绵长的、带着压抑的呼气。
她不再看别处,咬着牙,赤着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木地板上,足底沾染了尘土,一步步靠近那木桶。
一只脚抬起来,试探地伸向水面。
脚趾尖接触到的瞬间,微微瑟缩了一下。
很烫。
积蓄了一天的疲惫和被这温度一激,让她小腿的肌肉都绷紧了。
但身体的渴求压过了本能的退缩。
她一咬牙,用力踏了进去。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