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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崖底呼啸而上,吹得人脸颊生疼。
“啧!不好整啊……”徐平俯身细看,见岩壁上有几处凹痕。“此处需架栈道,让辅卒以麻绳捆住树干,铺木板通行。”
做好记录,徐平再往前前探,见一避风岩洞,可容百人歇息,岩缝内有水珠凝结成冰。
“大将军,此处乃硬山石,可凿洞暂歇!”
听闻此言,徐平摸了摸冰面。“就在此处设下补给点,储水需用陶罐,裹以棉被防冻。”
卢风口的地势的确险峻,直至黄昏,徐平领着一众亲卫返回岳山。他脸上沾着冰霜,却毫无倦色。
翌日一早,他便召来李正我。“军师,我昨日去了趟卢风口。”
听闻此言,李正我微微皱眉。“主公觉得如何?”
“难搞啊!“说着,徐平一屁股坐在了帅案之上。“卢风口通道狭窄,大军无法并行,易遭伏击。且冰层太厚,战马难行,只容纳得了步卒通行。不光如此,多处需架栈道,补给线也过长,恐被截断。”
“……。”听他这么一说,李正我当即取过纸笔记录。“卢风口正我也曾去过,虽难行,但主公也无需多虑。
主公可让辅卒在前开路,每五十步便设一岗,持盾防备落石。至于战马,或可换乘矮脚马,不但耐力强且稳健。补给分三段运输,每段派五百人护卫。”
“军师所言与正合我意!”徐平点头,再案台上提笔写道:“有劳军师再派工匠打造百副铁爪麻绳,遇险要处可攀岩而过……”
“主公且宽心!我这就去安排。”李正我正欲转身,又突然回头。“对了,新征兆的民夫又添了两万,正好可供此次用兵。”
“如此甚好!”徐平大喜,解下携壶便灌下一口烧刀子。“这段时间我亲自练兵!待到此战之后,岳州便彻底入我囊中!”
两人相视一笑,旋即各自离去……。。
转眼过去大半个月,冰雪已渐消融,柳梢泛绿。
是夜,岳山郡外火把通明,徐平亲率一万精锐,悄无声息向着卢风口进发。此部卒皆着轻甲,腰悬短刀,背负硬弓前行。矮脚马踏着春泥,四蹄被厚布包裹,几乎不闻声响。
与此同时,唐禹亦率数万兵马进抵飞云关城下。
关墙上戈矛密布,薛毅立于城楼,见镇南军营帐连绵十余里,旗帜上的“镇南军”三字随风招展,不禁冷笑出声:“唐禹小儿,这点兵力便想攻城?”
“此人颇擅攻坚,不可大意。”望着远处的营寨,刑诸却是眉头紧锁。
薛毅点头颔首,旋即招了招手。“我料唐禹必会摆兵叫阵,只待此獠前来,待某杀他个片甲不留。”
“……”刑诸正欲开口劝解,却见远处大量兵马出营。“他们来了!!!”
未过许久,唐禹领五千精锐跃马而至。待至城关,他催马上前。“里面的人听着,本将于关前布下“七星阵”,尔等可敢出关破阵?”说话间,他抬手一挥,阵中竖起高杆,上悬“献关者免死”大旗。
瞧着眼前这一幕,刑诸勃然大怒。他张弓搭箭,箭头直指对方面门。“周狗,安敢在此叫嚣?不过投机鼠辈,背负盟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