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朽木无雕。”裴液叹息。
“。”
“。”
“要不。你还是去先给我办丢银子的案吧。”
“不。”
“。我也就纳了闷儿了!”裴液拧眉一砸栏杆,“你说太平漕不敢张扬,抓不到它也就罢了,咱们京兆府如此大动干戈,怎么也找不到个影子?”
“就算不知从哪里离了城,也得有点儿痕迹才是。这么多修者,难道没一个人发现?”
谢穿堂抱臂望着下面的一片片整齐的大坊,却是忽然怔怔定住了。
她忽然偏头抓住了裴液小臂:“如果。有人发现呢?”
裴液一愣,天灵滴溜溜一悚。
四只眼睛对在一起。
是啊。
他们一直把它当做一个潜藏在人类社会的异类,但如果。它恰是取得了人类的帮助呢?
正是在这个设想里,裴液一瞬间感觉卡在脑子里的死结被轰然撞碎,前面多少次的困惑一个个迎刃而解。
它何止是取得了人类的帮助,它简直是甫一上岸,就已寄托于一位人类!
所以它当然没有去西池,而是去了坊间,正因那个人是要将它带回家里!
所以也不用攀墙走瓦,只要一辆马车——或者随便什么牛车驴车,就能堂而皇之地从神京通衢将它运回!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走访,也得不出它的痕迹。
只是谢穿堂仍然没反应过来,拧眉道:“可是谁会包庇这样一只危险的怪物呢?何况那天晚上,我们也没找到他人在——”
她哑住了。
裴液看着她,面色绷紧中渐有些咬牙切齿。
还能有谁?
支支吾吾的少年,鳞怪过异的水性,平康街上惊艳众人的戏法,自己被浇湿的下裳,南金风上突兀的相遇。划定范围的地图上,一条细小的街道如此不起眼,裴液却盯住了它。
——“爷爷是垂柳街小絮!”
“这小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