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很喜欢剑,也确实喜欢和他聊天。
裴液忽然有些不敢看这张明美的面容,依着她的目光转到墙上:“。这柄,像是。”
明云安静地望着他。
“。‘酒’?”
“嗯!”
明云轻轻合掌夹书:“因为我没饮过酒其实也没怎么见过,这是只从诗文中得来的神韵。所以,我想这柄多半是离意偏题、自以为是了”
“没有,做得很好!”裴液望着这柄萧拓之剑,“若让我用剑讲一讲酒,我一定讲不出来。不对,就算让我用嘴讲,我也讲不明白。”
明云莞尔:“嗯你常饮酒吗?”
“。前两年用作辅药的时候常常喝。”裴液抬眸想了下,勉强一笑,“这么说我其实也不算喝过了,把酒当作服药之水酒神想必不乐意见。”
明云轻轻摇头:“‘百年过眼皆死梦,唯此颠极始觉生’,酒岂只有逍遥和豪气,病酒方见性命之烈,在剑中也是很高的取意。”
病榻枯躯,冷酒引燃。确实有些【玉老】后接的【拔日照羽】之感。
而奉怀的那个雨夜也一下涌入心海,当日他饮酒服药后提剑反身不也正是酒意?
裴液怔然心服:“明姑娘你见地真高。”
“是你当局者迷,行而不见而已。”少女清声道。
裴液摇摇头:“我见了也讲不出来,明姑娘伱读的书真多。开头那句‘梦、生’什么的,不知是哪位老前辈所作,讲得真好。”
“哦,那是我随口诌出来的。”明云清透的眸子望了他一眼,手指拨弄着书页,声如清水,“总之意思如此。反正你也识辨不出。”
“。”
“。”
“要不,看看那柄剑呢?”明云轻轻摇晃着小腿,将目光再次挪到了剑壁上。
即便在这种境地里,裴液都有些气笑,愤愤深吸口气就要辩驳。但下一刻少女轻荡的小腿映入视野,少年笑容怔怔消去,嗓子再度有些发紧。
这种讨论又持续了七八柄剑,少女对“剑”的敏感足以令任何人惊为天人,每一柄都是一个精妙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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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见整面剑壁还没过去十分之一,明云停下话头饮了口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嗯你想不想玩个游戏?”
这个动作令裴液心肺再度一窒:“。什么?”
“我来指壁上的剑,你就以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来出剑。”明云道,“然后我们来看和我制剑时的感受是否一致。”
“。”
“。当然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没有和别人玩过,”明云手指捋翻了一下书页,“你要是觉得无聊”
“好。”裴液回过神来,“好玩。这样过得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