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有道:“烟不抽,酒不喝,难道也不沾女色?”
我微笑点头,道:“贫道一心修行,不沾人间任何声色享受。”
高全有就问:“既然一心修行,那怎么跑金城这么个花花世界来了?”
我说:“贫道有个师兄在金城出了事,所以过来瞧瞧。”
高全有微微皱眉,问:“你师兄叫什么?”
我回答:“周成,你或许听说过,他前阵子在金城搞出好大的名声,还成立了一个治外路病先生的组织,叫什么疑难杂症民间偏方集会。”
高全有叹了口气,道:“是叫特殊疾病民间偏方古法研究会。周成进金城的时候,就是坐的这一趟车,还给我治了毛病。他人挺不错的。我听说他人没了?”
我点头说:“没错,贫道这师兄一生孤苦,却心善仁义不变,学了本事只想治病救人,可没想到却不明不白地被人给害得丢了性命,贫道这趟来金城就是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给他讨个公道。”
高全有说:“小道长,现在是太平世道,法治社会,你可不能乱来。”
我含笑点头道:“多谢提醒,贫道在京城呆过几年,也见识过些场面,自然懂什么叫法治社会,绝不会私刑报仇。”
高全有把烟塞进自己嘴里,伸手去摸火。
我撮指成火,递到他嘴前。
高全有一楞,就着这火把烟点着,就那么默默地吸了起来。
我也不说话,只安静坐着。
高全有一颗烟吸完,扔地上踩熄,这才说:“你刚才坏了一窝骗子诈钱的好事,下车之后当心点。”
我坦然笑道:“贫道向来光明正大,不主动惹事,却也从不怕事。”
高全有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我,目光慢慢滑落到我手边的长条兜上,凝视了片刻,这才说:“你没买票吧,想在金城下车,记得补票。”
我微笑着应了,可到底也没真去补票。
车至金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站前广场倒也不冷清。
有举着旅馆牌子在拉客的,有卖茶叶蛋煮玉米的,还有等着拉客的面的摩的。
只是没有了那帮子吃车站的小地出溜,挺让人不习惯。
我买了九颗茶叶蛋,搁手里拎着,既不住店,也不坐车,直接走出车站,沿街向前漫步。
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在不紧不慢地跟着。
向前走了片刻,我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街,路灯都是坏的,整个小街都是黑漆漆,全靠路边居民楼零星的灯光提供些许照明。
跟在后面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
一辆破面包迎面开过来,往街中央一停,雪亮大灯刷过来,登时将黑暗小街照得亮如白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车门一拉,跳下五个人来,挡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