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团团深红色的污血凝结成的女人模样。
那血色女人的身体上,填满了大大小小的脑袋,全都在哀嚎,但却无声。
他看不见那些五官,但他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脑袋,都是被杨永纯吸干了血的死囚。
澹台枭浑身感到无力,甚至痛苦。
他头一次觉得,看不见五官是一件好事。
否则,他刚才定会瞧见那些惨死的死囚,表情有多怨毒,有多狰狞。
澹台枭深感无力疲惫,一步步踏上台阶,重新回到了地面书房。
再次小心隐藏好机关门之后,他瘫坐在椅子上,头一次感到身心疲惫,疲惫到犯困。
渐渐地,他双眸开始闭合,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他不知不觉彻底昏睡后,一道白衣踮着脚尖,悄悄踏入了他的书房。
白衣停留片刻后,便对着他的鼻息轻轻一吹,竹管里的烟雾顺着他的鼻息进入他体内,他彻底失去意识。
林温言这才收起竹管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眷念,也有无情。
很快,林温言打开了他身后的暗道机关,轻易拨弄开机关,进入了密室。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很快夜幕降临。
澹台枭这才缓缓醒来,一睁眼,发现都已经过去了半天。
他不由得浑身一震,立刻起身打开暗格。
瞧见沈南栀留给他的东西一点没少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但眸底仍旧划过一丝警惕,于是出门去吹响了手指,一道影卫落在他身边:“爷!”
“可有人来过此地?”澹台枭语气严厉。
“不曾。”影卫答到。
“嗯。”澹台枭这才微微放心,抬手示意影卫离开。
澹台枭望着那日暮夕阳,又想起了沈南栀。
他不由得一阵酸楚,仿佛心里有块肉被人剜走了似的。
正伤感着,一道青衣斗篷忽然立于对面屋顶,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澹台枭见了,略作停顿,便抬脚朝后山的方向去。
抵达后山之巅后,青衣斗篷清冷道:“夺运阵已经布置完毕,两日后便是难得的月圆之夜。届时,便可启动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