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笑了笑,意有所指:“互相调查,互相了解。”
向晨瞬间被噎住,然后一言难尽地看着钱进。
他觉得钱进这个人有些怪又有些神奇。
他昨天研究了半天钱家的信息,他知道钱进荒唐的过去,也知道他近两个月的变化。
他觉得钱进的人生很割裂,像是两个拼凑在一起的剧本。
而现在,当他真的见到了钱进,割裂的感觉不但没有变少,还更强烈了。
他总觉得,面前这个用这种方式炫耀实力的人,和他在资料里看到的花花公子不是同一个人。
他疑惑地看着钱进问:“你都知道了,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
钱进看向他反问:“你那时几岁?”
向晨顿了一下说:“七岁。”
钱进轻叹一声道:“一个刚丧母的七岁孩子遇到父亲另娶,会有一些过激行为是能理解的……”
他停顿一瞬,直视着向晨说:“当然,我不生气最主要的原因是晚晚现在好好的。”
向晨闻言眼眶一热,喃喃道:“是,她好好的。”
钱进看着他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向晨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好。
向晨六岁那年,母亲被人害死,一年后,父亲就另娶了鹿离。
而鹿离那时候已经怀了几个月孩子了。
他不能接受父亲这么快就将母亲忘了,他厌恶父亲,厌恶鹿离。
向晚出生后,情况也没有好转,他依旧不喜欢鹿离,顺带着也不喜欢向晚。
这份不喜欢渐渐堆积成山,最后差点儿酿成大祸——
向晚周岁的时候,向家开门迎客,大摆筵席,请了不少人。
然后一时不查,竟让两个绑架犯混了进去。
这两个绑架犯是向家的死对头雇佣的,他们那天的目标正是向晚。
他在无意间发现了两人身份有异,却悄悄地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