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候,张铁军小的时候,这边的人家出门都不锁门,就是把房门大门关好就行了,熟人来了就自己进屋。
后来,张铁军记着好像是八几年的夏天,闹了一阵子小偷,后来大家就都开始锁门了。
不过锁的这个门吧,就有点像开玩笑一样,都是把钥匙塞在门口哪个缝里,或者猫洞里面,再或者拿块石头一压。
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张铁军把大衣脱下来和皮包一起放到后备厢,开车往市里走。
一路上就听张爸和二叔说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儿,张妈不时的插几句。
二婶儿不是本堡人,很多事儿都不知道,根本插不上话,就乐呵呵的听着这哥俩是如何的调皮捣蛋作祸挨揍。
“爸,我还在车上呢,你就这么和二叔互相扒小肠,真的好吗?”
几个人都笑起来,二叔笑着说:“这有什么,谁小时候还不调皮捣蛋了?都是挨揍长大的,不挨揍长不直溜。”
“那是,”张爸陷入了回忆,点了点头:“也就是丫头不挨揍,顶多骂几句拍两巴掌,小子那是真抽啊,一到下晌晚家家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唤。”
“和我们小时候一样呗?”张铁军说:“我记着住舍宅那会儿,天天晚饭前后像打孩子比赛似的,咱们家从来都没掉出过前三名。”
“你可拉倒,”张妈笑着拍了张铁军肩膀一下:“让你给说的咱家都成了渣滓洞了,哪有那么玄乎。打是没少打,关键是你也记不住啊。”
张铁军笑着说:“犯了就打,打了再犯,千锤百炼。我爸得感谢我,要不然哪来这么好的身体,都是打我锻炼出来的。”
一路欢声笑语回到市里。
二叔每年年底都会来张铁军家一趟,已经见识过商场高楼了。
二婶儿这三十几年都没离开过农村的山沟沟,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她们堡嫁到张家堡,平时连娘家都很少回,进到市内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也太高了,不能给风吹倒了呀?我感觉都晃。”
“让你给说的,又不是纸糊的。”张妈知道二婶儿这会儿的感觉,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下面这三层是商场,咱们吃完饭逛逛。”
第一次进城的时候那种心情,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太知道了。
“都是铁军的呀?”二婶儿感觉自己的心在乱蹦,一点都不踏实,有点想回家。
“嗯,三栋楼卖了两栋,那一栋和下面商场都是铁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