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有多小呢?
就是我这样半大的孩子,脑袋都钻不进去那种。
就是这么一个小得不起眼的土地庙,竟然有人在这里烧纸,烧的还是真金白银,能刺瞎人的红纸币。
大柱子捡过一次,然后食髓知味,准备拉着我一起跟他分享这个好运。
埋伏在草丛里没多久,就见到村里的小混混二狗,提着一瓶酒跪在那个土地庙前。
这厮絮絮叨叨的抱怨着生活的不如意,然后诚心的祈求大仙儿能让他相亲成功,不要再失败了。
这人寻常极不正经,偷窥女人洗澡,各种荤段子满天飞,风评极差,十里八乡就没有一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只能求媒婆去找远村一点的姑娘。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他取出来一叠红纸币,开始点燃。
然后习惯性的敬酒,自己也干了大半瓶,直接醉倒在地。
“风哥儿,快走!”
大柱子抓着我就冲到那个庙前,把这个纸币扑灭。
因为纸币太紧实,一时半会儿摧毁的不多,起码有一大半还是好的。
剩下的有坏掉的,把坏了的剪掉,再用别的好的粘补上去,也能得到一张完好无缺的。
我二人喜滋滋的分享着这个偷来的胜利果实,压根儿没有看到,那个庙顶之上,早已经趴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黄皮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俩个。
当夜,大柱子和我就疯了,满院子瞎跑,嘴里胡言乱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重复得较多的是三个字——黄仁显。
如此怪力乱神,惊动了很多人,都在查找着叫这个名字的人。
然而,把本村加上十里八乡的人,足足几千人查了个遍,愣是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
我爷爷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黑沉如锅底,浑身紧绷直哆嗦,狠狠抽了一口烟后,忽儿站起身,扯来一根柳条枝对着我就狂抽起来。
纵使神智不清,疼痛感还是知道的,我当时就疼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村人怕他打死我,使劲儿拦着,但还是被爷爷强行喝斥开,一直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直接把人疼晕了过去,这事儿才算完。
说也奇怪,我晕过去没多久,大柱子也不疯了,也跟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