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瞧着身子都没好全,就紧赶着回京,难不成,只是为了拜见母后我,起来说话,跪着作甚。”
话落,随口吩咐宫人道:“给太子看茶。”
奉茶的嬷嬷,正是从前被萧璟安排伺候云乔的那位。
萧璟接过茶盏,并未留意嬷嬷是谁。
他轻轻叩了下茶盏,低眸思量,还是未曾将自己的疑惑,和那西北鹰卫查出的些许江南旧事同皇后道出。
反倒提了明宁之事:
“母后,西北战事止歇,儿臣也已将明宁迎回,既是为国和亲,又是乔将军的独女,儿臣便做主,给了侧妃之位,先行入京,也是想同母后商议。”
皇后闻言并未反对萧璟迎明宁为侧妃之事。
手里拿着那折子,细细看完后,将其搁在一旁,抬眼打量着数月不见的儿子。
她养了他二十余年,萧璟心思再深沉,皇后这个养母,也能看出几分。
内殿静寂极了,皇后叹了声,手抚了下折子,倒是主动提及了萧璟派人去江南查探之事。
“你派人去扬州想查什么呢?不如来问一问母后。”
萧璟身边的人,大都既视萧璟为主子,却也会一定程度听从皇后命令。
毕竟,他们在旁人眼里是利益交织最深的母子。
萧璟能以皇帝幼子的身份,得了储君之位,离不开皇后的费心筹谋。
西北的鹰卫去江南沈家查探,被原本奉萧璟之命留驻沈家的人手察觉了些许蛛丝马迹,上报给了皇后。
此时,皇后话落,萧璟面色微凝。
皇后见状,摇头轻叹了声:
“扬州沈家少夫人云氏,去岁私盐案后,北上入京。
初时养在你京中私宅,后来在东宫做女婢,伺候你枕席。
东宫起火那日,她人就正殿,葬身火海,只留一具焦尸,埋在城外西山上。
人死魂消,前尘往事,何必再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