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目光扫过一旁搁着的,那被大火烧得焦黑的锁链,面色晦暗不清。
淡笑了声,反问太医道:“无碍?孤可头疼得厉害,记忆也时有时无,模糊得很,如何能是无碍?太医可知,孤这头疼难忍的症状何时能解,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又何时能清楚?”
太医晓得皇后似是不愿让萧璟记忆清晰,眼下被萧璟问着,又不敢欺瞒。
思量片刻后,还是如实道:“殿下记忆模糊,是脑后瘀血之故,银针刺入,多放几次血,也就能想起来了,只是,殿下重伤,身子虚弱,银针刺入头颅,到底伤身,恐您身子虚弱,经受不住,脑后瘀血还是暂且不清的好。”
萧璟闻言,低眸思量,指节轻叩桌案,衡量着太医的话。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有数,确实伤重,强撑着清醒,此时初初醒来,身子的确是虚弱。
眼下西北事急,万万等不得,他的身体,也绝不能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再出差错。
罢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西北事急,旁的事,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暂且不记得,也无大事。
萧璟心下有了决断,这才启唇道:“好,且等些时日,待孤自西北归来时,再行放出瘀血。”
西北事态严峻,此去大抵得耗上个一年半载。
届时,想来此时重伤虚弱的身子,也能好转许多。
萧璟吩咐完太医,摆手便命人退下。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护卫提醒时辰的声音。
他眉心微蹙,揉了揉左额,抬眼时,压下眼底的疲惫不堪,面色如常踏出寝殿内。
除了唇角还有些泛白外,已瞧不出丝毫异样。
西北军士皆在,长安调兵太慢,何况,而今西北,缺的是将帅,而非士卒,故而,此行长安兵将未动,只萧璟和杜成若,带随身亲卫动身。
宫门外,杜成若牵马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