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配有了吗?”
从扬州到长安,从沈家到东宫,从深宅大院里泣血仰望苍穹的鸟儿,到宫墙重重内被困在囚笼中的金丝雀。
那个因为他一句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动心动情的女娘,此刻,问她当日心爱的郎君,她对他而言,算是什么呢?
今时今日的云乔彻底明白,她和墙上的壁画,他手中的笔墨纸砚,他房中的摆件,乃至于,他给她戴上的镣铐,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自主,也不被允许自主。
他想撕毁壁画就可以撕毁,他想砸了砚台就能砸了砚台,他想毁了满屋摆件,就能毁了满屋摆件……
一如她,他想如何把玩,就如何把玩。
他想困她一辈子,就能困她一辈子。
他可怜她在旁人处委屈,
可是,他又是怎么待她的呢。
云乔抱膝低首,一双皓腕无力地垂下,那戴着金色镣铐的脚踝,脆弱难堪至极。
却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榻上的女娘可怜极了,萧璟握着锁链的另一端。
泪珠从她膝头滚落,滴在萧璟手边。
他瞧着她眼泪,缓声道。
“从前特意为你造的,原本,孤也不想用的。
日后,你乖一点,孤来时,便给你解开这脚环。”
话落,抓着她的手,准备挤破她掌心早前烫出的水泡。
她低眸看着脚踝上的锁链,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手奋力挣扎。
“别碰我,出去。”
萧璟没说话,手上却力道极大,攥紧她手腕,硬是压着人,挤破她掌心被烫出的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