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日,寻个机会,将那云氏女娘远远送走。”
嬷嬷大惊,惶恐道:“娘娘三思,那云娘子殿下喜欢得紧,您暗中将人送走,届时只怕殿下与您更生嫌隙母子生分,何况,云娘子柔弱,又无依靠,比那鸟雀都没好到哪里去,这世道,一个弱女子,无男人依靠,在外头吃苦受累,活得哪里及得上在东宫锦衣玉食的日子。”
嬷嬷唯恐皇后执意行事,届时和太子闹僵,一再的劝。
可这一次,任凭嬷嬷如何劝,皇后目光也未曾有丝毫退让。
她抬眼看向天边的明月,喃喃道:
“天大地大,即便风雨无数,即便彷徨无助,
鸟儿,也该在天上飞,不是吗?
凭什么要因为旁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喜爱,就被囚于牢笼。”
前些时日,皇后问起了太医云乔情况,得知那女娘如今郁症极深,靠着日夜不止的安神香勉强度日。
便起了将人送走的心思。
她不喜萧璟的行事,也无法劝说他放人。
可她更见不得,本该是在外头开得正盛的女娇娘,枯死在东宫。
云氏女,压根就不是在深宫里能活下去的主儿。
那样娇弱,偏偏性子又有几分倔强的女娘,合该遇见个真心实意的温柔郎君,待她珍而重之。
深宫内苑里,也只有杜成若和明宁那样的性子手段,才能立得住。
皇后视线从月光处收回。
吩咐道:“挑个信得过的内侍去看看,今夜务必让萧璟留宿太子妃处。”
话落,才带着随行宫人离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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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萧璟撑着额头,斜倚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