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长谄媚地倒了盏茶,恭敬呈到萧璟手边。
萧璟却并未接下。
他指节轻叩桌案,目光淡淡扫向下头屈膝弯腰,一副谄媚姿态给自己送上茶水的人,一直等到云乔兄长膝盖酸痛得撑不住腿软跪倒在地上,方才从他手中接过茶盏。
只是,仍未饮上一口。
云乔兄长一头冷汗候在下头,萧璟指腹摩挲着茶杯边沿,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昨夜孤命人将云乔送回家中,为何,她却在暴雨中倒在街上?”
此言一出,吓得云乔兄长腿直打哆嗦。
暗骂云乔这死丫头,昨日竟也不说清楚。
若是早知这位太子殿下还惦记着云乔,云乔这趋炎附势的兄长,是万万不敢对云乔如何的。
他眼珠子转了又转,想着该如何答话。
不敢惹怒萧璟,犹犹豫豫唯唯诺诺。
萧璟随手将茶盏扣上,神情已有不耐。
一旁的内侍瞧着主子的神色,当即斥道:“我家主子问你话呢?耳朵聋了不成!”
云乔兄长被内侍这声斥骂吓得哆嗦得愈发厉害,慌乱无措。
此时那去请婆母的云乔嫂嫂恰好赶了回来。
见状忙疾奔入内,跪在云乔兄长旁边,口中道:“殿下恕罪啊,是昨日云乔,云乔她说了些气话,家里气她不好好伺候殿下,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云乔嫂嫂的确是个聪明人,长袖善舞,也最会算计。
她瞧得出云乔得这位殿下青眼,不让当朝太子,也不会屈尊,踏进云家门户。
想起昨夜云乔噙泪骂的那句“畜生”,却也知晓自家小妹许是性情傲气,不愿意伺候这位殿下。
这太子殿下,明知云乔不情不愿,还巴巴地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