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狠心道:
“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不守妇道淫贱失贞的女儿,当初你怎么不跟着沈砚去死以全清白!反倒做了一女侍二夫这样不要脸的事,真是丢尽了我的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下贱的女儿。你给我滚!永远别到我跟前来!永远别到云家来!滚啊!”
母亲的话语刺耳羞辱至极,云乔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珠儿都凝滞。
她跌在地上,置身冬日冷雨,狼狈又可怜。
一旁云乔兄嫂瞧着,略有些惊。
虽知自家母亲一贯是最守规矩礼法,绝见不得女子二嫁失贞,亦或婚前与人淫奔之事,
却也怎么都没想到,对着亲生的女儿,也是如此。
规矩训诫比骨肉亲情,竟还要重。
云乔嫂子犹豫了下,上前去想劝。
“婆母……”
云乔母亲却冷脸拂手,抬步踏上了门前石阶。
“都回去,不要管她,让她滚,别脏了我云家门楣。”
她说着,硬压着云乔兄嫂和孩子,进了云家大门,还命奴才,将大门紧闭。
云乔跌坐在雨中,目光空洞绝望的,看着那扇门。
一旁送人的下人见这闹剧,对云乔难免有些于心不忍,想不到还有这样狠心的亲娘。
“姑娘……要不,奴才回去替您求求主子?”下人近前去,试探的问,目露不忍。
云乔垂首,瞧着那缠在自己腕上的平安锁,无声摇头。
“不必。”
话落,挣扎起身。
她抱紧身上颜色暗沉老旧的妇人衣裙艰难行进。
送她来的下人中,有一个实在于心不忍,悄悄过去,暗中跟着。
云乔走了不过两条街,便昏倒在地。
一身狼狈的孱弱女娘,倒在冬夜冷雨中,无声无息。
只有那从前日日戴在女儿脖颈上的平安锁,还在她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