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都已经隐隐往上翻着白眼。
萧璟目光在她脖子上落下,感受着掌下动脉的挣扎,跳动,求生。
心底仍旧有怜惜有不忍,可下一瞬,温软情绪悉数碎裂。
他也曾舍不得对她动怒,也曾一再地退让纵容。
沈家出事那日,他原是想杀了沈砚和她那女儿呢。
最后还是因着她拿自己性命逼他,暂且松了口。
自扬州起始,他自问处处护她怜她,绝不逊色她昔日夫君半点。
可结果呢?
他换来了什么?
她是怎么回报他的呢?
是她毫不犹豫的逃离,是她筹谋多日的背刺,是她或许已经存在的,对他的恨。
萧璟目光微垂,抬手抚过她额上血污痕迹,指腹擦着上头的血水污痕。
嗓音低哑,轻声问她:“云乔,这些时日以来,你可曾,有过一分一毫,念过孤待你的好吗?”
云乔被他松开了脖颈,伏在一旁劫后余生的喘着气。
攥着自己心口衣襟,她没答话,心里又慌又怕。
他是太子,是监国的储君。
他要杀了她,轻而易举。
皇权无上尊荣,而她不过蝼蚁。
云乔不敢答话,唯恐那句话说得不对,更加触怒他。
萧璟看着她沉默看着她畏惧,看着她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