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提四级,按重体力劳动者三十五到四十四斤的量,李老爹这边的定量,怎么也得涨个三斤,拿足四十二斤的。
提级与定量的关系不算太大,但与工资的涨幅关系就大了,五级工六十三块差不多能到手,加上补贴六十六也差不多。
这一下工资就算是翻倍了,票够钱不够的日子,对韩金花而言,就一去不返了。
“胜利,你干什么了,李厂长才能给你爸一提五级啊?
这不是花钱买的吧?
厂子里的事儿,可不兴这么来,你爸会被戳脊梁骨的。”
大儿子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可韩金花这边难掩忧虑,与别家不同,李家家风实诚。
溜须拍马、花钱买官的营生做了,腰杆子也就塌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伱敢做自然有人敢传。
在院里硬气了十几年,韩金花可不想成为中院贾家、后院许家那样被人戳脊梁骨的家庭。
“下乡从医跟职工医疗点的事,之前没有成效,现在见了成效,他自然要回报的。
李怀德这个厂长,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爸,这营生不是咱们讨来的,是李厂长讨好咱们用的,在厂里该咋做就咋做,不用管李厂长这层关系。
当然,明着得罪人的事,还是不要去做的。”
对李怀德,李胜利这边也是敬而远之的,用一用、合作一下都成,处成世交还是算了,那货不靠谱也不敢依靠。
咽下嘴里的窝头,用早晨剩的稀饭溜缝,算是饱餐一顿的李胜利也不理会还在发呆的李老爹,自顾就回屋换衣服了。
今天在南倒座打扫卫生,他穿了一身蓝色的对襟,这衣服颜色老爹跟弟弟喜欢,李胜利却嫌颜色浅了不够深沉。
换好了黑布对襟,掸了定制毡鞋上的浮土,他这才出了北屋。
“胜利,别的工友都不上进,就咱上进了,是不是不好啊?”
与见缝插针的李胜利不同,李老爹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上进,多少觉着有些不踏实。
厂里的生态跟四合院差不多,一堆人都出大力,坐下来就能聊在一起。
一旦被厂子提拔了,与工友之间天然的隔阂就产生了,即便是平时最要好的工友,也会生分很多的。
这跟骑自行车不一样,腿着回家,对李老爹而言是消遣,有了自行车,与工友之间也不会产生太大的隔阂。
但上进就不同了,十几年时间,这样的场面他见了无数,自己身边也有升上去的。
<divclass="tentadv">不用他去疏远,升上去的工友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往日一起出大力的工友。
不用他去疏远,升上去的工友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往日一起出大力的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