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亚言听了之后,心急如焚的说道:“老凌,咱江宁省的水,不比你们云海浅,你要听兄弟一句,就赶紧回去,别掺和了,麦大哥那边,我会想办法找最好的医生过去。”
凌游听后却说道:“老薛,这些年,什么浑水我没蹚过啊,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的,可是麦晓东啊,我现在就和他一门之隔,难道你要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那里吗?我好歹学了小半辈子的医,难道连好朋友的命,都不能救吗?”
薛亚言听后沉默了,他知道凌游是个感性且极其重义气的人,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这个世上,薛亚言对于凌游来说,可能是‘之一’的选项,但凌游对于薛亚言来说,却是‘唯一’选项,甚至说,就算把凌游和他父母放在一起,做一个选择的话,薛亚言都绝对会选择凌游,因为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现实中,凌游的比重,在他的心中,太大了。
薛亚言不想看到凌游出任何事,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凌游的这番话,却让薛亚言哑口无言,他知道,如果换做是他薛亚言会一身医术,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麦晓东出事的。
这时,就听凌游说道:“老薛,如果换做是我躺在那里,你会见死不救吗?”
薛亚言思忖了片刻说道:“我知道,我理解,等我想办法。”
说罢,薛亚言便挂断了电话,随即无奈的在空中挥了一下拳。
冷静了几十秒钟之后,薛亚言便拿起手机,拨通了省人民医院院长齐爱民的电话。
这齐爱民,当年便是省医院的副院长,当时,薛亚言给他做过助理工作,想当年,凌游和薛亚言第一次和麦晓东见面,还是当着齐爱民的面呢。
电话接通之后,就听齐爱民热切的说道:“是亚言啊,一点不撒谎,昨天我家你婶婶,还念叨你呢,说等你有空,让我请你来家里吃饭,她还记得,你那时候最爱吃她做的红烧肉呢。”
齐爱民对薛亚言能打来电话,表示很意外,也同样很欣喜。
但薛亚言对齐爱民,却是没有太多的好感,当年在齐爱民手下工作的时候,薛亚言可是没少受气,齐爱民这个人,是个毫不掩饰的势利眼,所以对薛亚言,动辄便是语言上的批评,而且又极度喜欢说教,所以每次只要齐爱民闲下来,就会把薛亚言批评个狗血淋头,直到他说爽了为止。
而去齐爱民家吃红烧肉这件事,也的确是真实发生的,那是齐爱民刚刚搬新家,为了省个人力钱,所以齐爱民便吩咐了薛亚言去帮他搬家,当天他爱人还觉得,薛亚言吃的多了些,没少给他白眼看。
但现在,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之前的种种,都成了齐爱民与薛亚言交好的‘美好回忆。’
以往的日子里,薛亚言是几乎不去联系齐爱民的,但今天,为了凌游的一句话,他也不得不去主动联系这个让他生厌的齐爱民。
于是就听薛亚言说道:“没想到婶婶还记得我的口味,现在真的是太忙了,我好几次都想找个您有空的时间,去看望您和婶婶的,感谢您和婶婶挂心了。”
齐爱民听的满心欢喜:“你也算是我带出来的孩子,我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嘛,什么时候想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还找什么时间嘛,要是有空的话,今天就来,我这就让你婶婶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