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业、汪淙得明年才来,高程又有点对外交流障碍,如今京城同辈之中,关系最为亲密的就是他们三个了,可谓无话不谈。
赵沛来时,手里还提着一只相当肥硕的兔子,兴冲冲道:“来来来,一并着人料理了,烤了下酒。”
正抱着阿嫖玩的孔姿清见了,倒有些稀罕,“从哪里来的?”
秦放鹤上来接了兔子,转头吩咐人去料理。
赵沛掸去肩头雪花,脱了外头大衣裳,边洗手边笑,“早起我出城骑马练功,回来的路上,路边就冒出来这只蠢物,吃我一棒子敲死了,可不是给咱们助兴来的?”
洗完了,他又把双手在火盆上烤
了一回(),待寒气散尽才过来逗弄阿嫖?()_[((),“哟,瞧瞧咱家大姑娘,几日不见,小脸又圆润喽!来,给伯伯抱抱!”
几家私下常往来,阿嫖也不认生,由得赵沛托着往空中举了几下,兴奋得小胖腿乱蹬,一脚踩在赵沛脸上。
赵沛哈哈大笑,满口赞赏,“颇有气力,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孔姿清往嘴里丢了块卤味,白了他一眼。
这厮就是逮谁就想抓谁练武。
不过还别说,没准子归真能同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秦放鹤挑帘子进来,“那感情好,等再过几年我就叫她拜你为师,你可得把压箱底儿的功夫掏出来!”
见了亲爹,阿嫖瞬间舍弃伯伯,扭动肉乎乎的身体,啊啊叫着往那边扑。
秦放鹤接了,熟练地亲一口,给小东西围上围嘴儿,先喂她吃了饭。
爷俩一个伸手喂,一个张嘴接,节奏和分量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孔姿清和赵沛对视一眼,先后笑出声来,又有些惭愧。
论起来,他们也算这个时代爱孩子的好父亲了,可即便如此,也从没亲手给孩子喂过饭。
秦放鹤知道这两个损友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笑自己像奶妈子,也不在意,“今儿阿芙白日有些累了,正休息,我带带她。”
总有人抱怨孩子跟自己不亲,可也不想想,要有交流才会有感情,平时恨不得隔着八丈远,孩子凭什么亲近你。
况且孩子会主动扑向你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几年,眼下的每一天都可能是以后珍贵的回忆,他不想错过。
说老实话,伺候这么大点的孩子吃饭实在不是什么干净营生,全都是各种糊糊,会糊在小孩儿的脸上,也会漏,还会随着她的动作抹到身上……
但自始至终,秦放鹤都没有一点不耐烦。
孔姿清和赵沛看得叹为观止。
这样繁琐的活儿,莫说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了,就是妻子们也未必会做,全都推给乳母了。
难怪阿嫖这样黏着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