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觉得你不易,能帮则帮,后来之事我也未曾料到。我不愿逼你,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只要你想说,我便在。”
燕云易此时说的,便是他真实所想。
无论一开始是出于恻隐之心、出于怜悯,还是被迫同舟共济不希望沈亦清连累整个侯府的顾虑,他未曾细究也不想细究。
直到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设想,共同的经历让他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她吸引,以及如今的心意相通。他不问不是不想,一如她的陪伴,都在等着对方愿意开口的一刻。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
沈亦清只觉得说不上来的欣喜与快意,笑意不自禁地浮现在面上,她只知道彼此的心意,却未想到远超乎自己的期待。
君心若此,复何求?
沈亦清面上故作镇定道:“所以。。。。。。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燕云易坦白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严格意义上,现而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以及没有躯体的魂魄,二者的结合体。这样的事情,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
沈亦清的眼神隐隐有些黯淡道:“我能理解。。。。。。”
话音未落,燕云易打断道:“这世上奇绝诡异的事情何止一二,没想过但发生了,那么便是发生了,何必需要过分深究。”
说完,他顿了顿,握起沈亦清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的双眼道:“我只知道,此刻坐在我对面的,是你,这便足够了。”
那些虚无缥缈的偶然、巧合,抑或是命中注定,都那样遥远。哪里比得上,那些共同经历过的事情,那些共患难与惺惺相惜。
久经沙场、看淡生死的少年将军,何曾囿于世俗意义上的因果缘由?
一如她义无反顾地走到他的身边,不知不觉中走进他的心里。
沈亦清的担忧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的笑意浮上眉眼,四目相顾,无须多言,一切都已然明了。
燕云易问道:“你名唤什么?”
沈亦清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有些困惑地望着他。
他解释道:“我是说,你的‘那个世界’。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没什么比他此刻的言语更教她感动,双眼不自觉地被泪水浸润,仿佛所有的孤寂和无助,都有了前所未有的解药。
“我叫。。。。。。”
话音未落,只听见由远及近的呼喊声道:“不好了!少将军,侯府出事了!老侯爷和老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