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说,要在艾宝复制之前的路径。”
李乐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曾经给自己聊过的,“你说说,当年近乎白送的价格向你大哥定向增发艾宝可转换债券的操作?”
大小姐点点头,目光有些复杂,“是。阿爸的意思是,集团现在势头正猛,今年利润破百亿美元已是板上钉钉。他希望在局面大好时,把一些根基打得更牢靠些。”
“可现在这个局面,调查的事儿虽不看在眼里,可信号危险。这时候再用关联交易转移资产,等于给有心人递刀。你应该清楚,这几年,丑国那边,对你么南高丽这种财团交叉持股的容忍度在崩塌。”李乐把火关小了些。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阿爸的意思,这次更隐蔽。艾宝未上市,54%的绝对控股权能屏蔽小股东异议,艾宝握有人寿的13。3%股份,加上家族其他持股,我们在人寿的份额到了31%。而人寿又持有电子的7。3%的股份。”
“层层转换下来,我们家在电子的实际控制力也能稳在16%以上,再加上投票权,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动摇对公司的控制。而且,这比直接持股节省60%成本。”
大小姐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李乐,“他让我准备相关文件签字。可我感觉像捧着一个烫手的金杯。”
李乐没说话,从橱柜里拿出盘子,把刚过了油的肉丝用漏勺捞出来,放进盘子,又把锅里的油倒进一旁的小盆里。
这才拿起抹布擦擦手,“可问题不在结构设计,而在定价逻辑。你也能算出来,当年你大哥用7000高丽元买市价8。5万的债券,11倍差价是股东权益的抽血泵。”
“现在若以同样比例给你配售,即便艾宝股价涨到20万高丽元,7000的定向价也会成为未来司法追溯的铁证。”
“我知道,可阿爸那边。。。。你觉得呢?”大小姐
李乐凑过来,帮着洗青椒,低声说道,“我们这有句老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人仇富,更仇不义之富。尤其三松之于南高丽,已是庞然巨物,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爸过去这些年,为了你大哥还有家族可控,手段,确实精妙,可也留下了太多可供世人指摘。”
“我有预感,这次丑国的调查,只是一个开始,绝不会是结束。未来几年,三松,风雨欲来。”
大小姐愣了愣,可那股子堪比李建熙的敏感,又让自己不得不相信李乐的话。
看了眼李乐,等着下文。
“我当然理解你爸的苦心,可我的建议是,尽量保持相对独立。”
“独立?”
“嗯,”李乐手里不停,一点点给分析者,“酒店和免税店业务,这才是你名正言顺、阳光下的地盘。核心产业的旋涡,尤其是这种通过非市场化定价、定向输送利益的暗箱操作,一旦将来被翻旧账,就是原罪。”
“无论操作多么巧妙,其本质,以损害其他股东利益为代价输送家族利益,是无法改变的。当风摧秀木的时候,离风暴中心越远,才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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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眼神闪烁,思考之后,“你的意思是,拒绝阿爸的安排?这恐怕。。。。。”
“不是简单的拒绝。”李乐摇摇头,思路清晰,“而是用一种更干净、更经得起推敲的方式回应他的好意,同时把自己摘出来。
“怎么做?”大小姐身体不自觉的又朝李乐靠近几分。
“坚持市场化定价和程序正义。如果集团或者艾宝真的认为你需要增持股份以稳定核心,可以提出方案。但你必须坚持几点。”
“定价公允,可转换债券的发行价格,必须由独立的第三方权威评估机构,参照真实市场价值来确定。绝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友情价或象征性价格。哪怕最终定价比市价低30%,报告能证明这是基于未来现金流折现的商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