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摇头。
贺兰辞气得还想叹息一声,但自己一叹息她就紧张,还是不叹了。
倾身上前抱住她。
“为何孩子不能是我们自己生的?”贺兰辞说,“你该知道寡人昨晚那话的意思,你不生,其余妃嫔也不能生。”
玉奴身子一抖。
“害怕寡人?”
“不是。”玉奴垂眸,轻轻地说,“世子,玉奴不能。”
“不能生还是不想生?”贺兰辞捏着她的下巴问,逼迫她抬头看自己。
玉奴摇头,眼眶微红:“都不是。”
“那就是还在担心玷污了我。”其实贺兰辞一直知道的,玉奴看他的眼神和众人皆不同。
幼时做质子,众人看他的眼神,嫌弃,厌恶。
少年时众人看似尊他为世子,实则心底鄙夷,有人鄙夷他风流,有人鄙夷他区区一个质子。
但他也是个世子,有女子倾慕,倾慕之下的另有目的,有的想攀高枝,有的想要银两……
成了主君,后妃想要他的恩宠升位分,助自己的荣誉,助家族的荣誉。
其实也有真心爱慕他的人。
但那些人的眼神都比不上玉奴,玉奴看着他,像看着……一尊神。
玉奴像他的信徒。
他在世间最虔诚的信徒,偏偏还不求什么。
不,也有所求的。
求的只是在他身边。
他不是神,不是仙,也没有求长生的喜好,不需要信徒。
“玉奴。”他也不叫他玉曦,就像喜欢玉奴叫他世子一样,他身为世子时狼狈,玉曦身为玉奴时也狼狈,他们彼此见证对方的狼狈又彼此陪伴。
“世子”和“玉奴”一样,是他们心底的声音,是真正的自己。
贺兰辞告诉玉奴:“你觉得我是神?那你有没有想过,亲手将神拉下神坛,再亲上沾染污泥,是件多么有趣的事?”
“你何不试试呢?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