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来上班,你故意自残吧?”旁人他不敢保证,但他绝对相信香菜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你要真不想在百悦门干,直接给我递交一份辞职信就行了,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
一听藤彦堂这种装大度的口气,香菜就一阵恼火,“我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么。”她气哼哼的故作高深,“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姐的世界你不懂。”
藤彦堂一时间啼笑皆非。抓起那只被她掏空的果盘,对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做贼的香菜道:“你这是到我这儿浑水摸鱼来了,还是打秋风来了?”
香菜抻着口袋,装模作样道:“哎呀。你的桃子怎么跑我口袋里来了?看在桃子跟我这么有缘的份儿上,你就放它们一条生路,让它们跟我走吧。”
这丫头的无耻与无赖,再一次刷新了藤彦堂对三观的认知。
“我求你放它们一条生路吧!”
“好,我这就到外面去把它们放生!”
藤彦堂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眼睁睁看着香菜将收紧的口袋背在了身上。他怀疑口袋上的线绳都能把这丫头的两条小肩膀给勒断了。她到底装了多少个桃子?
她带来的这个口袋。总不是专门装桃子用的吧,里头八成装了别的东西。
香菜将腰板儿挺得笔直,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神情悲壮的不得了,“二爷放一万个心吧,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将这些桃子拿去放生的!”
他担心,他是真的很担心这些桃子最后都被“放生”进了香菜的肚子里!
……
香菜最近忙的昏天黑地,天天往锦绣布行和万宝坊两头跑,哪里有闲工夫去百悦门当酒保。
她在江映雪的生日宴会上露了个脸儿,之后就背着一口袋的桃子跑锦绣布行去了。
她这口袋里装的不只是桃子,自然还有别的东西。
到了锦绣布行,她将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出来,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桃子全被老渠一个人兜走了。
我去,她之前在藤彦堂面前那么不要脸,到底为了什么呀!
为了几口吃的,香菜犯不着跟老渠怄气,她将几骨碌五颜六色的丝线捧到石兰跟前,“石兰,绣线方面,你比较懂行,你看看我带来的这些丝线质量咋样。”
石兰要是说不好,她回家就把筐子里的那些彩蚕全丢锅里油炸吃了。
作为一个专业且称职的绣娘,石兰什么样的绣线没见过啊,第一眼看见香菜手里的那几骨碌丝线,还真就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她挑了一骨碌淡黄色的丝线,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丝线的颜色虽浅,但色泽却很鲜亮且饱满,很有光泽感。她抽开线头,想扯一段下来。然而一下居然可能将这细细的一根丝线扯断。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丝线上还散发着一阵清幽的淡香。
石兰眼中有惊有喜,甚至还有一丝担忧,“这丝线比我用过的任何一种绣线都还要好。你在哪儿买的,一定很贵吧!”
听她这么说,香菜暗暗松了一口气,尽管在此之前她已有所预料,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确定这种丝线到底有没有实用性。
见石兰将丝线全都拿去。还爱不释手的样子,香菜可得意了,“不是我跟你吹啊,这种丝线在外头买不到,是我家里自产的。”
“丝线上的颜色都是怎么染的啊,感觉……哎呀,我说不上那种感觉!”
“是不是感觉浑然一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