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以纯阳宫的名义进庙,尤二这伙人肯定会立刻自杀,不给我抓活口的机会。
但警方进去,就会有人心存饶幸,不想自杀。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准确无误。
只有尤二这个头目忠实履行了背后人的要求,现场自杀,而其他人都没有死。
我进房按灭那柱香头,转回来抓住想要逃跑的尤二魂魄,团成一团,仔细揣好,便不再停留,直接离开这鬼地方,返回大河村,先不急着问尤二的鬼魂,而是找了个桃木牌,把尤二困到里面,便即停手。
第二天,张宝山就打电话告诉我,专案组已经同意让我去治疗,他会过来接我,送我去现场,让我准备一下。
我取了件道袍穿到身上,又挽了个假发髻,打扮完毕,准备齐全所需物品,给香炉换上三柱香,张宝山就到了。
他对我作道士打扮有些吃惊,“周先生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笑道:“这不是显得庄重点嘛。我学的是阴脉术,传到道家仙师葛洪,本来就算是道士。”
张宝山就是一脸狐疑,却没再多问。
他拉着我来到了市里看守所。
有好些人已经等在这里。
同整天打扮得随随便便的张宝山不同,这些专案组成员全都穿着笔挺整洁的警服,大盖帽戴得端端正正。
我看到了胸前别着徽章的姚援。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削瘦,精干,骄傲。
站在靠近中间稍后一点的位置,既不显山露水,又能体现出他在专案组中的地位。
在他身前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中年人。
张宝山给我介绍。
这人叫田学旺,专案组的副组长,也就是实际上专案组具体工作的负责人。
他对我的态度淡淡的,说不上欢迎,也说不上厌烦,更像是不得不来走个过场,简单寒暄几句后,便直接进入正题,问我准备怎么治疗那几个拐子,需要他们做什么,用不用从看守所提出去。
我便说:“在这里找个房间就行,但我做治疗的时候,需要安静环境,不能有这么多人在场。”
田学旺说:“单独见人犯不合规矩,至少得有人在旁边做见证。一人为私,两人为公嘛,越是这种重要案子,这方面越要注意,要是人死了跑了或者出别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在场说不表楚。”
我看向张宝山,“那就请……”
田学旺打断我,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专案组的成员必须得有人在场,你要是觉得人多不方便,那就在我们中选一个人吧,选谁都行,我也没问题。”
我随意指向姚援,“就这位吧。”
田学旺回头瞟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点头,“行,姚援,那你就跟着周成,做好监督见证。”
姚援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田学旺有些无奈地道:“小姚,这不是在部队,也不是正式场合,不用这么严肃。组里那边事情多,我先带人回去,要是人治好了,你就联系我,不要自己直接提审,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