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笑道:“倒也不是担心,只是我与玉叶姑娘这身衣裳都是上百贯的,不舍得弄一身褶皱罢了。”
肥玉叶瞄了杨沅一眼,轻轻皱了皱鼻子。
就你……,日进斗金的大财主,还心疼这点小钱?
你确定不是在显摆你的人脉?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衣裳,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上边的绣饰,还是她自己绣的呢,那可是超过“陌上花”一等绣师的手艺。
隗顺嘴角抽了抽,这才叫男女狱卒,伺候杨沅和肥玉叶分别去左右厢房更衣。
其实这更衣过程,是要浑身上下仔细搜检一遍的,完事还要用刚打来的冰凉的井水把他们浇个透彻。
但是对这两位,这套手续自然全省了,待二人换了囚衣走出来,又打了个照面。
杨沅看看肥玉叶,换了身粗麻的布衣,胸口一个“囚”字,都撑成了口中有八。
杨沅忍不住笑道:“玉叶姑娘真是丽质天生,哪怕布衣钗裙,依旧天香国色。”
大牢里说这种话,真是大煞风景,怎么着,你还挺喜欢我穿囚服的?
肥玉叶想着,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再往前去,便左右分开了,杨沅入男监,玉叶入女监。
隗顺自然是亲自陪在杨沅身边,把他领进了男监。
男监有两种牢房,一种是那种四下全是栅栏,内中一目了然,而且通常会关上一群囚犯的牢房。
另一种就是四面有墙,私密性好,而且通常都是单人牢房的房间了。
隗顺当然是把杨沅安排进了单间。
打开门锁,隗顺把杨沅请进房间,杨沅一看,贴墙一张床榻,被褥齐整。
墙角有个三扇的竖屏,后边应该是放置马桶的所在。
另一面墙前,贴墙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有茶罐、茶具,想必是怕狱中气味终究不好,还有一只熏炉,熏香正袅袅而起。
床前还有一张小几,几上摆了一盘时令的鲜果。
这……是牢房?
隗顺搓了搓手,抱歉地道:“侯爷,牢里条件有限,下官得知消息又晚,勉强也只能布置如此,侯爷看还缺些什么,只管吩咐下来,下官去想办法。”
“这就挺好了,不必再费心思了,有劳了。”
杨沅说着,走过去在榻上坐了坐,嗯……还不错,铺的软硬适中,睡着应该会比较舒服。
嗯?
杨沅又按了按枕头,隗顺马上道:“侯爷可是觉得哪儿不舒适?”
杨沅道:“我不喜软枕,睡着不太透气,而且太矮了,可否换个荞麦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