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如今在熙州,代朕教化一方的智缘大师,朕就已于昨日命中书舍人草制诏书,加封智缘大师为普济怀恩法师,授给金瓶法器一件,赐给御赐匾额一面。”
金总持听着,连忙合十礼赞:“善哉!善哉!”
“普济怀恩法师,能得陛下敕封,实乃沙门之幸也。”
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赵煦话中的细节。
不过,赵煦也不会跟他解释——那样的话就太刻意了,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将来,金总持自然会知道,这个敕封的重要性的。
那可是一个新的佛门体系的开端。
于是,只好再画一个饼给金总持了:“还有个事情,法师可能还不知道,上个月,朕接见了大理国使者高泰明,与之议定了,大理国遣僧人入大宋求法,大宋更派僧人入大理国弘法、传法的事情。”
“此外,安南诸州,也都乞朕遣僧人南下传法、弘法。”
“待法师从淮南归来,可能第一批大理国僧侣,也就入京了。”
“届时,朕还要委托法师,从天下寺庙,挑选僧人,前往大理国、安南八州等地,传法、弘法。”
这属于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也是赵煦的宗教态度。
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只要听话的,配合的,大大有赏。
而那些不配合,不听话的刺头,自然要裁剪掉。
这一次,既是为了将质库从大和尚们手中拿回来。
同时也是对佛教的一次服从性测试。
挑出那些刺头,剪掉那些荆棘。
让佛教,成为大宋对外的一张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养一群连念经都已经不会了的废物。
金总持听着,却是振奋不已。
弘法、传法,是他东行的目标。
当年,他毅然决然的冒着生命风险,从西夏逃来大宋,也是因为他知道,在整个世界,大宋的影响力是无可比拟的。
只有得到大宋支持,沙门才能兴盛。
于是,当即表态:“陛下如此厚爱臣,厚爱沙门。”
“臣当与诸僧言说此事,将陛下对沙门的圣德与宽爱,说与天下沙门同道。”
赵煦瞧着,于是图穷匕见,道:“朕于沙门,素来崇敬,两宫慈圣,更是早晚供佛……但,如今的佛门寺庙,却都不怎么守清规戒律!朕心甚痛!”
“汴京诸寺,更是广有质库。”
“财帛乱人心神,佛门清净之地,岂容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