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道德真空,心里面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儒家道义’的负担。
在他们眼中,所谓新党、旧党,其实都一样。
只要有需要,是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切换立场。
但刑恕又和蔡京不同。
蔡京是纯粹的政治生物,一切为了升官。
而刑恕这个人,他当官很可能纯粹是来找刺激的。
不然,就很难解释,他在新党、旧党里反复横跳的动机。
也很难解释,他在赵煦的上上辈子的元祐时代做的那些操作。
车盖亭案,蔡确被旧党围攻,没有任何人敢给蔡确说话。
但刑恕跳出来,给蔡确喊冤。
他还费劲心思的,将文及甫、司马康这样的旧党二代衙内说动了。
差点就被他救下了蔡确!
而当时刑恕已经平安落地了。
若他不出这个头,靠着他和旧党元老以及衙内们的关系,其实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朝中当官的。
但刑恕却选择跳出来。
为此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被从知河阳府,直接贬为监永州酒税!
几乎是直接从路级重臣,被一撸到底。
只差没有剥麻了。
所以,赵煦对刑恕也寄予厚望。
一个爱找刺激同时还没有什么道德压力的大臣,在大宋可是很难找的。
赵煦眯着眼睛,站起身来,走到刑恕面前的台阶,就要席地而坐。
冯景赶紧取来一张柔软的蒲团,放到赵煦屁股下。
赵煦坐下来,就平视着刑恕,然后对他招招手:“卿到朕面前来说话。”
刑恕顿时激动起来,他立刻起身,对着赵煦拜了三拜,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来到赵煦跟前,小心翼翼的将盘膝坐下来。
只听着小官家问道:“卿心中有疑问?”
刑恕点点头:“臣愚钝,于圣智实难领悟。”
“因为认筹?”赵煦又问。
刑恕点点头。
赵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