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人的小贩则换上了一身苦力的装束,在侧后方不远的地方跟着。
张家里已经乱作一团。
警察很快赶到,但除了奶妈提供的“卖糖人的小贩“这一线索外,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兵工厂的车间里,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张鹤年站在一台崭新的机床前,正在给几个年轻技术员讲解操作要领。
轮的咬合角度一定要精确,“他指着图纸,声音洪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造的可是保家卫国的武器,容不得半点马虎。”
年轻人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在本子上记录。
张鹤年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继续讲解,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匆匆跑来。
“张总工,您的电话,“年轻人喘着气说,“是家里打来的,说是有急事。”
张鹤年皱了皱眉。
他向来公私分明,工作时很少接私人电话。
但“急事”二字让他心头一紧:“在哪?”
“在办公室。”
张鹤年快步走向办公室,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抓起话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儿媳妇带着哭腔的声音:“爸。。。。。。承志、承志他。。。。。。”
“慢慢说,怎么回事?”张鹤年的心猛地揪紧了。
“承志被人拐走了!就在家门口,王妈被人迷晕了。。。。。。“儿媳妇已经语无伦次,“警察来了,可是。。。。。。”
张鹤年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手中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
“你们继续派人找,我马上回来。”他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抖。
挂断电话,张鹤年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跟进来的助手说:“家里有急事,我要回家。”
“可是张总工,下午还有军方邀请的会议。。。。。。”
“所有事情往后推!”张鹤年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快步走向厂区大门,脚步有些踉跄。
助手怔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
他从未见过张鹤年如此失态——这位向来沉稳的副总工程师,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连外套都忘了拿,就急匆匆地往外冲。
张鹤年快步穿过厂区,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小承志天真烂漫的笑脸,那声清脆的“爷爷”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兵工厂大门口,几个黄包车夫正蹲在墙根下闲聊。
见到张鹤年出来,他们纷纷站起身,热情地招呼:“张总工,要车吗?”
兵工厂的职工收入不错,一些人上下班是要坐黄包车出行的,因此大门口一直有黄包车车夫等着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