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玉抬眼看向那一晚黑漆漆的东西,半天都没有接,只觉得浑身发凉。
这一碗毒药喝下去,先不说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便是一会儿往手臂上拉那一刀子,都让她瑟瑟发抖。
臻二一看她这个样子,脸色难看起来,“楚姑娘之前口口声声母子情深,这会儿不了?我家夫人割血那么久,你不是看得很爽快么?”
“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楚明玉脸色铁青,却辩驳不得。
臻二见状,直接把碗一收,道,“行,不喝算了,就让顾光耀去死。”
说着,抬手就要把药泼出去。
钱氏见状,一个飞扑上前,慌忙护住药碗,恶狠狠盯着楚明玉,道,“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着,叫李妈妈上前,道,“你摁住她,我给她灌下去!”
李妈妈上前,压住了楚明玉。
钱氏捏着她的鼻子,将一碗毒药狠狠灌了下去。
“咳咳咳——”
楚明玉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得惊天动地,传来钱氏的咒骂声,“侯府养你这么多年,轮到用的时候你却打退堂鼓,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况且,耀儿是你儿子,今儿个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要救!”
“你若再这个样子,就把你拉出去游街,再绑上石头沉河,也让你尝尝大冬天坠湖什么感觉!”
卫臻突然起身,出门来到了屋檐下,盯着钱氏,“什么叫也?”
钱氏一愣,扭头看向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卫臻盯着她,追问,“什么叫也让她尝尝冬天坠湖的感觉?难不成,婆母之前还将旁人大冬天的推下湖过?”
七岁那年,她被胭脂推下湖水,便是这个季节。
湖面上已经结了薄冰,水下冷得刺骨。
她这辈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