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强迫她,她要么翻脸无情,要么委曲求全,可哪一样却都不是他想要的,便是得逞了也是一腔苦水,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茫茫人生二十年,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男人闭了闭眼,将指间的纸张叠起来收好,隐约间想起年少时,她坐在他怀中学写字,软软糯糯的小手在他掌心里,犹如一颗糖。
一瞬间,眼底便盈满了泪意。
。。。。。。
门外,卫臻上了马车。
车夫是个陌生的老头,她从来没见过。
青衣与她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
卫臻第一次离锦千岁那么近,被他的反复无常折腾得筋疲力尽,忍不住问道,“千岁大人他。。。。。。脾气一直这样古怪吗?”
青衣闻言,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那还不是因为你?
只是这话不能说,只得道,“自打我跟了他,他就这样吧。”
便没多余的话了。
卫臻有些好奇他的过往,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最后,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卫臻看着车窗外茫茫的雪,莫名又想到刚刚被他说健忘。
到底,她是忘了什么?
竟叫他如此耿耿于怀。
她靠在冷冰冰的车壁上,把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也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像感觉自己初见到他时,他就是这般阴阳怪气?
又想到第一次见他,是在晋伯侯府的赏花宴上。
那一年,顾家幺子顾长胤科举会试失利,在家闹着要上吊自杀,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说要去寻云玄机学习墨家兵法纵横。
若寻不到,便一死了之。
钱氏最在乎子嗣,又宠极了自己几个子女,哪里会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