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论文需要挑刺吗?那根本就是个仙人掌,无处下手!”
“坚持,还有三组。想想您打倒的那些学术对手,把他们想象成您正在对抗的阻力。”
“哈!这个主意不错,第一个就是维施特根那个下水道里偷窥女厕所老碧。。。。。抬起来!压死他!”
“再坚持十秒,您就能在下次学术会议上站着嘲讽所有人了,奶、诶、赛文。。。。”
“六。。。。我恨数学。。。。五。。。。尤其是倒数。。。。四。。。。。更恨你个小。。。。啊!”
“很好,看来您的大脑前额叶已经恢复供血,语言功能完好。现在,请像个体面的绅士一样自己起来,起来,萌萌,暂起来!”
“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出心脏病。。。。。到时候我的遗产继承人就写你的名字,让你被税务局查账查到头大,哈哈哈~~~”
“想听实话么?我应该比你有钱的,多的多。”
“我@#%。。。。。诶,你衣领有根金色长发,啊哈!小子,你完了!”
“切,那是我昨晚扶老奶奶来回过了三趟马路留下的,行了,你有这闲心,不如再做组踝泵?”
当秒表终于响起,森内特如蒙大赦般瘫在垫子上。“结束了?我感觉像刚打完一场仗。”
李乐递过毛巾和水,“明天继续,教授。为了您能再次优雅地撒腿儿追公交。”
森内特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喘着气,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李乐,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谢了,小子。虽然你是个讨厌的监工。对了,明天能不能晚半小时?”
“五点六十,准时敲门,风里雨里,门口等你。”
“谢。。。谢特!!”
。。。。。。
“。。。。。我深刻怀疑布朗医生和你之间存在某种虐待老人的共同利益链条。”回到公寓,森内特瘫在厨房的餐椅上,像一袋被掏空的老土豆,哼哼唧唧地揉着大腿。
“链条?这叫专业康复指导与患者依从性的完美结合。”
李乐则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昨晚泡发的黄花菜、木耳,又切了点羊肉,起锅烧油,刺啦一声,葱姜蒜的香气混着酱醋的炝锅味儿瞬间填满了房间。
“诶,李,什么东西,好香。”
“羊肉打卤面,吃不吃?”李乐头也不回地问。
“吃!我那碗多方羊肉。”
“噫,下回我给你做苏格兰打卤面,齁死你。”
“What?”
“没啥,您闲着没事儿开开电视,一会儿有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那你不如问我。”
“您能掐会算?”
“废话,这月份,伦敦不是雨就是阴,之前几百年如此,往后几百年还会如此,”森内特有气无力地应着,伸手够过遥控器,打开了角落那台小电视。
BBC早间新闻的女主播正用标准的ReceivedPronunciation播报着当日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