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了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长乐那边要求的材料都补齐了,银行那边,也没再提异议,真是多亏了你们。”
说着,目光投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染上一种对未来的憧憬,笑了笑,“等这最后一笔债清了,账上还能剩个六百多万吧?我想好了,给小宝在徐汇买个小房子,剩下的,存起来。我们娘俩总算能喘口气。”
易小芹看向两人的笑容真诚得毫无破绽,眼底却深藏着冰封的恨意,“没有你们,阿大留下的这烂摊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隋元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易小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纹理间游移,试图捕捉任何一丝不自然的裂缝。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张被重压碾碎后、重获新生般脆弱而依赖的脸。
那份全然的、愚蠢的信任,似乎坚不可摧。
当易小芹描绘安稳日子,像一道精心编织的迷障,终于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呵呵,女人,终究是头发长。
“易总,见外了。冯大哥不在了,这都是份内事。等钱到位,债务清了,你安心规划。”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解脱和轻松,只不过仔细听,那轻松倒像是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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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弋博心头却像被点了一把火,易小芹那依赖的目光,那描绘的安稳未来,在他眼前幻化成一幅诱人的图景,美艳的人儿,连同那唾手可得的剩余财产,都将被他纳入囊中,至于那个小子,兜里几千万傍身,怎么都能打发了,善,大善。
话语里,不自觉的,带出一种掌控命运的膨胀,“易总放心!流程万无一失!快则三天,慢则五天,保证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好的,谢谢!”
易小芹重新低下头,掩去眼底深处翻涌的冰寒,这些“顺从”,就是张凤鸾的教导里,最致命的麻痹剂。
接下来的几天,易小芹“安心”地在家陪儿子练字、陪母亲买菜,扮演着对未来充满美好期待的小寡妇,而隋元和周弋博则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仪器,开始了他们精心策划的“资产转移”最后一步。
账户的闸门在一种“特殊”的授意下开启,资金洪流在周弋博的键盘敲击下汹涌而出。第一批支付给真实的小额供应商和银行,流程丝滑顺畅,银行回执清晰无误。
这成功的“开胃菜”,如同注入血管的兴奋剂,彻底麻痹了两人最后一丝警惕。
重头戏降临。
周弋博深吸一口气,压下加速的心跳,在屏幕上输入了第一笔虚构债务的指令,鑫源咨询(二期)“顾问费”尾款,七百万。
收款账户,是隋元通过层层迷宫控制的离岸壳公司在沪海外资银行开设的NRA账户。
屏住呼吸,食指悬停在鼠标左键上,一秒钟的凝滞后,重重点击,走你!!
看到屏幕上如预期般跳出的显示付款成功的绿色字符,周弋博靠在真皮老板椅上的隋元点点头。
他脑海里盘旋的,是易小芹那曼妙的身姿和不久后可能到手的战利品。
而隋元,仿佛看到了加州阳光下的别墅和游艇。
“很好,分批次,稳一点。等钱全部落地,尘埃落定,咱们就。。。。海阔凭鱼跃了。”
丑国的新生活蓝图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而几个小时之后。
“隋总!!”周弋博的声音变了调,带着惊恐,像炮弹一样冲进隋元的临时办公室,撞得门板咣当作响。
“钱!钱被锁死了!那几笔大的,全卡在最高风控复核!要补充材料!还要总行终审!”他声音嘶哑,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