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
“所以你那个导师的博士就没法申请了?”
“不光没法申请,他原来带的两个博士,还有我下面的那几个师弟师妹们,最后都转到了金陵大学其他老师门下。我一瞧,这原来我导答应的博士没法读了,金陵大学能申请的博导,没有我喜欢的。”
“就干脆,重新申请回燕大呗。”
张昭点点头,“你不是说,当年你导和哲学系闹得很别扭,才远走他乡的么?”
“是啊,可去年哲学系里跟我导不对付的两个老师,一个退休了,一个被学校新出的那个什么预聘—长聘制度给气着了,去了国外?”
“现在,我导的师弟,那个在慕尼黑教书的我那嫡亲小师叔,被学校邀请回来当教授,我导敲了个邮件,我就跟了小师叔回来了。”
“嚯~~~好么,这么曲折的?”
“学术圈不都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梁灿笑了笑。
“那你这读博了,真不打算当你的黑道太子爷了?”李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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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灿一撩头发,“这话说的,我本来就不是好不好,我家以前是以前,生活所迫,现在可是老老实实做着红空的蔬菜生意,前些天还拿到了冻品牌照。”
“冻品?啥意思?”张昭问了句。
“冷藏、冰鲜、肉类还有家禽,最近红空在查禽流感,我阿爸说以后,红空和马考那边的菜市场超市,可能就不允许贩卖宰杀活禽了,就提前打通关系,弄了冻品批发销售的牌照。”
“再从澳洲南美还有丑国这些地方搞些上等的谷饲、和牛这些。以后,你们想吃好牛肉,找我啊。”
张昭扒拉扒拉盘子,看向李乐,“乐哥,我怎么就没法把一个卖菜卖肉的,和伟大的哲学联系在一起呢?”
“怎么不能?”李乐嘿嘿着。
“请扯。”
“砍肉的动作、肉与刀的关系,本质是因果相续的暂时聚合,并无实相可得,一种色空不二的体悟,肉是具体的存在的色,而支配其流转的规律的空隐含其中。”
“这种思考打破了职业分高低的二元对立,呼应了王夫之无其器则无其道的哲学观。”
梁灿听闻,伸出大拇指,“还是乐哥扯得高深哇,其实正如三净肉争议与非暴力伦理。素食者卖肉引发核心矛盾,是否间接参与暴力?”
“佛学强调非暴力,认为即使食用三净肉,非眼见、非手杀、非专为己杀,购买行为仍构成杀戮链条的推动力,圣帕布帕德指出,屠宰动物者需承担因果业报,指使者与行凶者同罪,将卖肉者置于道德责任的拷问中。”
李乐点头,“是极是极,卖肉与哲学的联结,本质是思想对日常生活的穿透与升华。肉案前的思考不断追问,何为责任?何为意义?何为自由?”
梁灿接上,“正如马圣所言,哲学家们只是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卖肉者的哲学,恰在砍刀起落、血肉筋骨之间,以最粗粝的方式触碰着存在的真相。如此,老张,你悟了没?”
张昭听这俩扯淡,眼皮一翻,“悟你个粑粑。”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