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凉幽幽,林浅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水渍。
“我没事了,”她语气里透着疲惫,“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顾砚辞拍拍她的脑袋,“我去外边,有事你叫我。”
真的没事了吗?不。
平静不过三两分钟,想起醒来前甄苒喊的那句“我饶不了你”,担忧和惊惧钩织成无形的大网,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叠叠地包裹住林浅。
明明是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宽松款睡衣,林浅却有种被几十层束缚服裹着,透不够气来的窒息感。
明明知道,顾砚辞会信守承诺给她撑腰,她却是不由自主的担心,整个人陷进半焦虑半恐惧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她挣扎着,试图从沼泽里爬出,沼泽像是有巨大吸引力,拉扯着她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的眼前倏然间发黑,鼻腔里犹如灌入淤泥,一呼一吸极其费力。
吸入鼻腔的气息更是化作刀刃,切割她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
好痛啊!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沉浸在剧烈疼痛中,明明没有器质性病变,为何这么痛?
林浅全身蜷缩成一团,既混乱又迷糊的思想里唯有一个念头:死吧死吧!死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她的目光四下搜索,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她的手下意识的伸过去,拿起杯子丢到地上。
“噼啪——”
水杯碎裂,林浅随手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片,划破手腕上的静脉血管。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伤口里流出,林浅感觉不到痛,还有种焦虑和恐慌,顺着血液从身体里一起消失的轻松惬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