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羽卸下外袍,正欲伸手将沈知念揽入怀中,却被她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沈知念坐到铜镜前,自顾自地拆着发髻上的簪环,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陛下当真是艳福不浅。”
“方才敦妃妹妹那般情真意切,又是担心三皇子受风,又是惦念陛下操劳,连新得的君山银针都备好了,就盼着陛下移步翊坤宫呢。”
南宫玄羽动作一顿,看着镜中沈知念平静无波的侧脸,只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
他原本与念念、阿煦相处得正好,是敦妃不请自来破坏了气氛。
他看在三皇子的份上,已算是格外容忍,未曾斥责,难道这还成了他的错处?
但南宫玄羽身为帝王,自然不会在妃嫔面前解释这些,更不愿为此与沈知念争执。
他眼底划过一抹极淡的无奈,唇角勾起,上前一步从身后贴近,双臂松松环住沈知念。
帝王的下巴轻抵在她散着馨香的发顶,透过铜镜看着她的眼睛,低笑道:“念念这是吃醋了?”
沈知念拆簪子的手未停,从镜中回望南宫玄羽,语气依旧平淡:“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觉得陛下洪福齐天,恩泽雨露均沾,是六宫之福。”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南宫玄羽岂会听不出?
他低笑出声,手臂收紧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知念的耳畔:“嘴硬。”
“念念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沈知念被南宫玄羽揽着,挣脱不得,索性由他去了,只是从镜中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眼神波光流转,似怨似嗔,看得南宫玄羽心头微动。
方才那点因敦妃而起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