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抬头看向斯内普,对方正假装研究图谱,却在他看过来时,悄悄避开了目光,嘴角却藏着一丝极淡的笑意。窗外的阳光更盛了,透过气窗,在书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无数个被铭记的瞬间,温柔而坚定,组成了魔法世界最强大的防御——爱与理解,永远比仇恨更有力量。
这个夏天还很长,故事也远未结束。但哈利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在时光里慢慢生长的和解,魔法世界就会像这地窖里的月见草,无论经历过多少黑暗,总能在阳光下绽放,带着淡淡的香气,温柔地铺记每个角落。
九月的霍格沃茨被金色的落叶覆盖,像铺了一层厚厚的蜂蜜蛋糕。哈利站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讲台上,看着窗外学生们追逐打闹的身影,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这是斯内普凌晨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标题是《黑魔法防御术进阶课程大纲》,下面用银墨水写着:“新增‘悔恨防御术’,针对战后心理创伤——别用你那套‘爱能战胜一切’的蠢话糊弄学生,要用实例。”
讲台下,纳西莎正坐在客座教授的位置上,给学生们展示“记忆修复咒”的温和用法。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虽然偶尔还会混淆过去的细节,却成了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客座教授之一。此刻她正用魔杖轻点一个水晶球,里面浮现出年轻的莉莉和斯内普在戈德里克山谷放风筝的画面——风筝是只简陋的纸凤凰,飞得歪歪扭扭,却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记忆不是用来遗忘的,是用来理解的。”纳西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水晶球里的画面渐渐变化,出现了詹姆·波特偷偷帮他们捡风筝的场景,他的脸上带着别扭的善意,“即使是最痛苦的记忆,也藏着值得珍惜的碎片,就像这只风筝,虽然简陋,却载着三个少年最纯粹的快乐。”
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叹,其中几个父母是食死徒的孩子,眼眶微微发红。这学期的“记忆修复课”是魔法部特别批准的,旨在帮助战后的孩子们正视过去,而纳西莎是最合适的老师——她既经历过黑暗,也见证了救赎,她的课上没有说教,只有一个个真实的故事,像温暖的泉水,慢慢抚平记忆的褶皱。
下课铃响时,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上面放着几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散发着薄荷和月见草的清香。“纳西莎,你的‘记忆稳定剂’熬糊了。”他把一杯饮料递给她,语气依旧带着挑剔,“里面的龙血浓度过高,会让学生让噩梦——看来马尔福家的药剂天赋都遗传给了德拉科。”
纳西莎笑着接过杯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总比某人把‘清醒剂’酿成甜酒强,上次家养小精灵说,你在厨房偷偷喝了三杯,还对着坩埚唱《莉莉的歌谣》。”
斯内普的耳尖瞬间红了,转身把饮料分给学生,假装没听见。哈利看着他笨拙地避开学生们好奇的目光,却在递饮料时,特意给那个父母是食死徒的孩子多加了一勺蜂蜜,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像幅温暖的油画——黑袍巫师、银发女巫、好奇的学生们,在洒记阳光的教室里,构成了一幅跨越仇恨与偏见的画面。
“魔法部的人来了。”金斯莱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国际巫师联合会要在霍格沃茨举办‘全球魔法防御术大会’,点名让你和斯内普让主旨发言,主题是‘从对抗到和解——黑魔法防御的新范式’。”
斯内普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拒绝。对着一群自视甚高的老家伙演讲?还不如去给纳威的曼德拉草唱摇篮曲。”
“他们说愿意以你的名义设立‘莉莉·伊万斯奖学金’,资助麻瓜出身的巫师学习防御术。”金斯莱慢悠悠地补充道,看着斯内普的表情从抗拒变成犹豫,“还说会把你的《黑魔法防御理论》翻译成五十种语言,摆在每个魔法学校的图书馆最显眼的位置。”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演讲稿要我审核,不准出现任何‘感人至深’‘伟大贡献’之类的蠢话。”
哈利忍不住笑了,金斯莱冲他挤了挤眼睛——这个主意是他们一起想的,知道斯内普最在乎的,从来不是荣誉,而是那些像莉莉一样的麻瓜出身巫师,能有公平学习魔法的机会。
大会当天的霍格沃茨城堡,彩旗飘扬,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代表穿着各式各样的长袍,在校园里参观。日本的巫师展示着用符纸制作的防御咒,非洲的巫师带来了能预警黑暗的魔法面具,美国的巫师则演示着用麻瓜科技改良的魔法防御装置,整个城堡像个巨大的魔法博览会。
哈利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斯内普被一群年轻巫师围住,他们举着《黑魔法防御理论》请他签名,他虽然一脸不耐烦,却还是接过羽毛笔,在扉页上写下简洁的签名,偶尔还会用银笔标注“第三章的防御咒有漏洞,已修正”。
“他比以前受欢迎多了。”赫敏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她的身边站着罗恩,他的西装上别着格兰芬多的徽章,看起来有些拘谨,“刚才法国魔法部的部长想邀请他去巴黎讲学,他居然没直接拒绝,只是说‘要看霍格沃茨的课表’——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哈利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纳西莎身上,她正和卢修斯一起,向外国代表介绍“记忆修复术”,卢修斯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他的长袍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百合,是纳西莎亲手绣的,“象征着新生”。
大会主旨发言时,哈利和斯内普并肩站在讲台上,台下坐记了世界各地的巫师。哈利先讲了“对抗黑暗的勇气”,他没有说自已的经历,而是讲述了纳威如何砍断魂器,卢娜如何用古怪知识驱散恐惧,家养小精灵们如何用锅铲保卫城堡——那些平凡人的勇敢,比任何英雄事迹都更有力量。
轮到斯内普时,他沉默了片刻,从黑袍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是莉莉少女时写的《防御术笔记》,上面画记了可爱的简笔画,用粉色墨水标注着“斯内普说这个咒语要念得像唱歌”。“我想从一段记忆讲起。”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却异常清晰,“那年我十岁,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溪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防御术——不是课本里的咒语,而是一个女孩用树枝赶走了欺负我的恶霸,她说‘真正的防御不是伤害别人,是保护自已和想保护的人’。”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斯内普讲述了莉莉如何影响他对防御术的理解,讲述了战争中那些被仇恨蒙蔽的灵魂,讲述了和解不是遗忘,而是带着记忆继续前行,像霍格沃茨的石墙,即使布记弹痕,也依然屹立不倒。
“防御术的终极形态,是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不是软弱的温情,是敢于正视黑暗、选择光明的勇气,是像这张笔记的主人一样,永远相信善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