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此行是为沈隽意身世,如今看来,李尚书要揭开的秘密远比想象中凶险。
“王将军,”李尚书沉吟片刻,似下定决断,“实不相瞒,此行关乎边军饷银贪腐案。”
王山眼中精光爆闪:“莫非与近年传闻的西南军有关?”
“正是。”李尚书压低声音,“表面看是天灾导致国库空虚,实则有人借漕运调拨之际中饱私囊。此案牵扯三品以上京官七人,边镇总兵三人,若查实恐震动朝局。”
凌降曜心头剧震。
军饷贪腐乃十恶不赦之罪,难怪刺客不惜铤而走险。
“大人要见的是。。。。。。”王山试探追问。
“前任户部金仓司郎中赵怀德。”李尚书声音更沉,“三年前他察觉账册漏洞,正欲上奏时被诬‘亏空库银’革职。据密报,他如今隐居在附近的清风寺抄经。”
李婉仪在旁补充:“半月前我父亲收到他托人带出的半页账册残片,上面列有十七笔异常调拨记录。”
王山恍然道:“无怪乎贪墨者要斩草除根!赵怀德若拿出全本账册,那些蛀虫岂有活路?”
“正因如此,”李尚书眼神决绝,“纵使前方刀山火海,我也必须找到赵怀德。边军将士在苦寒之地浴血,却连军粮都被克扣,此等恶行若不彻查,我李修远有何颜面面对先帝?”
凌降曜恍然大悟。原来此行核心是追查军饷案,沈隽意身世之说或许只是烟幕。
可李婉仪昨夜为何要借“身世”为由传递消息?
那只飞向京都的信鸽,会不会让沈隽意误解。。。。。。念及此,他后背泛起冷汗。
“李大人,”王山蹙眉道,“刺客既已现身,必知大人行踪。清风寺地势偏僻,恐已遭毒手。”
“唯其如此,才更要快!”李尚书翻身上马,“王将军能否拨些人马护卫?”
“大人放心,”王山即刻点出十名精壮士兵,“下官亲自护送大人到下一个驿站。这是河南地界,断不能让大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