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降曜心头一沉,凑近窗棂细看。
此刻天色渐亮,为首的络腮胡壮汉正比划着什么,左眼角的刀疤在晨光下狰狞可怖。
驿丞频频点头,手指指向主楼二层。
那正是他们三人的房间所在。
“行程被泄露了。”凌降曜沉声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李婉仪拧紧眉头:“可我们的路线连随从都不全知。。。。。。”
她忽然顿住,目光锐利地看向凌降曜,“世子,你是否向他人透露过行程?包括翰林院的同僚、家人,或是。。。。。。沈编修?”
这个问题如重锤敲在凌降曜心上。
他想起昨夜那只飞向京城的信鸽——若说泄密者,沈隽意确是知情者之一。
但转念又想,沈隽意若要加害,无需设此圈套。
何况从利益考量,沈隽意更需阻止密会,而非助纣为虐。
“我只告知表弟此行目的,具体路线与密会之事,他并不知晓。”凌降曜如实回答。
李婉仪凝视他片刻,似在分辨真伪,最终点头:“看来另有他人。”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声响。
透过薄墙,能清晰听见李尚书与随从的对话。
“老爷,外面那些人盯着咱们呢。。。。。。”随从声音发颤。
“我知道。”李尚书的声线沉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让护卫暗中戒备,切勿轻举妄动。摸清对方底细前,不可暴露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