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尤其是与李小姐的亲事,不妨暂缓定论。待局势明朗后,再做计较不迟。”
凌降曜困惑不已——父亲命他亲近李家,母亲却劝他谨慎。
前日还支持联姻,今日却又浇下冷水。这般矛盾的态度,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阿曜,你是为娘唯一的儿子,是平阳公府的未来。”夫人紧紧攥住他的手,“娘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望你平安归来。若遇危险,切勿逞强,保全自身方为上策。”
“儿子明白。”凌降曜深深揖礼,“定不负母亲所托。”
夫人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与期许。
她轻轻抚过他的鬓角,喉间泛起哽咽:“去吧,娘等你凯旋。”
回到院落,凌降曜做最后的准备。
他将父亲所赐匕首插入靴筒,又仔细检查舆图是否受潮、笔墨是否充足。
府门外,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已静候多时。
车轴刻着精美的骏马纹饰,车轮包裹铜铁,显然是李府的制式座驾。
马车旁随侍着数匹健马与护卫,甲胄在晨曦中泛着冷光,排场颇为壮观。
李尚书身着青色暗纹官袍,正与一名随从低声交谈。
见凌降曜走出府门,他即刻就起身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凌世子,可准备好了?”
“有劳李大人等候,在下已准备妥当。”凌降曜拱手行礼,目光不自觉飘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