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发出了一声笑:“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之前只是暗地里禁止异能者涉政,现在直接搬到明面上来了。”
而且,这个法案绝对是预防维克多。雨果成为第二个安妮。勃朗特才特地制定出来的。要知道在停战后,维克多。雨果可是抓住机会成为了议会的一员,想必是让本质上与英国政客为一丘之貉的法国政客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从源头开始掐灭可能的风险。
“这法案不能通过,”大仲马的脸上是少见的严肃,又强调了一遍,“绝对不能。”
“当然,要是通过了,以后只会更糟。”维克多。雨果叹息般说道,眼中晦暗一片。
“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项法案只面向异能者,舆论、公会施压、游行示威这些通通用不了!”大仲马疲惫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默地注视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分明轻飘飘的,却可以将异能者的处境变得更加恶劣。
“我可以去把提出法案的人杀掉。”魏尔伦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了过去。似乎是误会了这些目光中所蕴含的意味,魏尔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首相和国防大臣我也能杀的。”
“谢谢你,保罗,但政治不是杀几个人就能完美通关的。”童心未泯的维克多。雨果先生用了个在这个时代还很新潮的词汇,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要是杀几个政客就能解决一切,隔壁钟塔侍从早就把议会当作韭菜割了。”
真正带来那些悲剧与不公的从来不只是政客,而是庞大的、腐朽的、不可撼动的规则。哪怕把政客彻底清空,在短暂的流动期过后,新的一批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再度盘踞在反抗者的头顶。
人造神明蓝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过货真价实的茫然——研究员在为他植入身为人类的知识里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方面,接到过成千上万次刺杀任务的他很难想到有关于“大清洗”或“死亡”之外的答案。
维克多。雨果看到了他的茫然,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看来兰波忘记给你上政治博弈课了,不过他本人学的也很糟糕。”
兰波赤红着耳根把脸转过来,对着维克多。雨果怒目而视:“巴尔扎克先生说过我学的很快,说明我有天赋!”
“那是因为他夸无可夸。”维克多。雨果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同僚好心说出的善意的谎言,“我看过你的试卷,有关于政府结构那部分答得非常有趣,有种超现实主义的感觉。”
转换成直接点的语言——答案很荒谬,荒谬到了一种极致,甚至让人感到了几分幽默。
兰波:“……我就只有那一章学得不好!等等,为什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到底是谁会为自己的搭档上政治博弈课?”
“魏尔伦不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你会给他上这个课不也正常。毕竟当初你连生活常识都要给他一一讲解呀。”
维克多。雨果笑眯眯地说道,没等兰波做出什么强而有力的反驳就直接转向了大仲马的方向,用正事把兰波的话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