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两点下飞机,三点到松云庭,他就在家里准备场地。
椰子灯是早些时候,托卢教官联系海宁集市上那位老人寄来的,花是候机室订的,就连让容夫人带江茗雪去参加聚会,找正当理由为她化妆穿礼服,都是今天中午临时决定的。
幸好江茗雪今天上班,白天不在家,不然他什么惊喜都藏不住。
“容承洲,你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很危险啊。”
江茗雪窝在他怀里,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又不敢的问题。
男人神色几不可察滞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云淡风轻说:“还好,不危险。”
江茗雪不信:“那怎么会非要你去做呢?”
从前她不会过问容承洲的任务性质,她相信他的能力,而且现在处于和平年代,应该很少会出现意外。
但这次的洪灾和容夫人的话,让她意识到,和平和安宁是祖国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们,但背后究竟牺牲了多少消防员、缉毒警察和边境军人,没有人公开,也就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说容承洲在大三就经历过险些殒命的任务,那他现在身处高位,承担的必当更多。
容承洲语气放轻柔,缓缓道:“真的不危险。只是有些歼击机操作难度大,年轻飞行员还控制不了。”
江茗雪抬头盯着他的表情,试图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撒谎的痕迹。
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容承洲坦荡地回视她。
江茗雪跟他长久地对视好几秒,终于捕捉到他眼中闪过什么。
正要开口追问,眼前男人的面容却忽然放大,一低头就贴上了她的唇。
江茗雪眼睛蓦地睁大,大脑忽然空白了一瞬,竟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容承洲没给她思考的机会,扣着她的后颈,辗转缠绵许久。
露台的藤椅摇摇晃晃的,风裹着桔梗花香,混着他衬衫上的雪松味,在唇齿间漫开,比深夜的月色更让人沉溺。
容承洲吻了她许久才放开她。
江茗雪微微喘着气,一抬眼看见他唇边沾了一点她的口红。
嘴巴上的都被他吃掉了。
容承洲略带粗粝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眼底笑意加深:“不早了,回去吧。”
江茗雪脸一热,拢紧肩上的军装,故作淡定答:“哦。”
起身向台阶处走,看到地上一长排烧得正旺的香薰,说:“我们把这些椰子灯吹灭吧,不然容易失火。”
容承洲颔首,这些他都有考虑:“我来处理就好,外面风大,你先回房间休息。”
江茗雪没跟他客气,转身进了客厅。
进卧室后,怕把他的军装弄皱了,第一时间就脱下,铺开在沙发,打算叠好放起来。
刚一展开,“咚”地一声闷响,军装内侧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江茗雪停下动作,捡起来查看。
只见那是一个折叠起来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一个圆圆厚厚的东西,乍一摸起来还有些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