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点头:“好。”
她其实不知道容承洲几点下班,在海宁时,他似乎经常需要加班。
小布丁正蹲在地上晃玩具小桶里的沙子,晃着晃着突然一用力把桶套到了自己头上。
“呜呜呜,小江姐姐……”小布丁哭着。
江茗雪低头看见,吓一跳。
忙蹲下来,帮她把桶取下来。怕桶边会磨着她的耳朵,动作放得很轻缓,边柔声哄着:
“小布丁不哭,很快就没事了。”
“呜……”
听到江茗雪的安抚声,小布丁的哭声减轻许多,小脑袋装在漆黑逼仄的玩具桶里,紧紧抓住她腿间的衣服不放。
江茗雪慢慢取下小桶,知道小布丁害怕,把哭唧唧的小布丁小心拢进怀里,轻轻拍着,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软:
“小布丁乖,已经没事啦。”
夕阳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的很长,她半蹲在石砖地上,下巴轻轻抵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嘴角含着极浅却格外温柔的微笑。
容承洲和邢开宇以及其他几位军官从基地一齐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身上穿着训练服,下颌线微微绷紧,眼底还带着刚训完兵未能完全褪去的凌厉。
仿佛天生带着吸引力,门口明明站满了人,她甚至还蹲在地上,只留给他一个侧脸,但他就是能一眼看到她。
江茗雪似乎受到了某种感知,余光向他这边不经意一瞥,与他的视线直直相撞。
随后莞尔浅笑,站直身子,牵着小布丁朝他这边招手。
容承洲注视着她们,冷峻深邃的眼中泛起一层几不可见的涟漪,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涌出一股暖意。
忽然明白,为什么他手下的很多兵,会矫情地让老婆孩子来接他们下班。
这在他看来,是极失阳刚的行为,不符合军人顶天立地的形象。
身后的邢开宇发现他半天没动弹,转头问:“容哥,怎么了?”
容承洲短暂地收回视线,偏头对身后几位战友说,尾音微微上扬:
“我老婆来接我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