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瓏张口,一阵欲言又止过后,换上那副黑道老大的面孔。
「你说你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为什么能找到我?」赵瓏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不说,」李屈洐指了指上锁的车门,「你这是要绑我的意思?」
「倒也不是。」赵瓏话是这么说,人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莫名有压迫感。
但李屈洐深知赵瓏不会对他怎样。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两人都在比谁更会忍,谁会先摊牌。
只是赵瓏低估了李屈洐的倔强程度,男人沉默像是过了大半个世纪,终于捨得开口:「就是一打工的,没名没姓,看不惯程贰良而已。」
「那唐——」
「要有疑问,你应该已经从那两个人的嘴里得到答案了吧?」李屈洐理了理袖口,看见錶面的时间。「我等一下还有事,实在不能陪你耗。」
赵瓏转头面向他,正想开口问他能有什么事,却意外见了他微敞的领口处清晰的牙印。
他整个人都醒了,本欲脱口的话一经出口成了:「行吧行吧,不留你了。」
李屈洐嘴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嗯。」
车锁一开,眼看李屈洐就要毫不留恋的下车,赵瓏主动喊了他。
「??箱子,拿走。」
「啊。」李屈洐在车外,「你就拿着吧。」
语毕,抬步离去,独留赵瓏一人。
李屈洐离开了视线所及后,男人碎念着提起箱子,疑惑住了:「怎么这么轻?」
他打开,不禁愣怔。
二月中旬近尾,湳顷。
李屈洐在李介名家里的储藏室,等待手中的电话被接起,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信纸。
「赵瓏:
我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交到你手里,但我肯定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
阿洐已经长大很多,我原本以为他和我们不一样,这辈子会安分守己、谦卑地活着,没想到基因骗不了人,他还是闯了祸。虽然明天他就要出来了,但是啊,该换我这个做妈妈的去承担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