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这里有土,土还很肥,适合扎根呢。”
“这个土也不算太好,万鸟林子里的土那才肥。”
秦拓大声喝道:“快进门,我快要撑不住了。”
云眠站在左右摇晃的背篼里,不时朝贴近的魔兵顶上一记,也焦急地喊:“你们快进门呀,快点进门,我撑不住了。”
“速度过门,别老想着扎根扎根,一群糟心玩意儿。”莘岳怒喝,手臂化作虬劲古藤,卷起几名幼童抛向界门。
秦拓满脸都是被溅上的黑血,因为持续不断地挥刀,双臂隐隐有些发麻。
一名魔兵握着长枪冲来,他再次抬刀格挡,却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腾空拽向后方。
数条树藤从桥尾飞来,卷起桥头众人的腰身,再飞快回缩,直接将人丢进界门。
“我撑不——呀!”
秦拓飞起的瞬间,背篼里的云眠和包袱都掉了出来。
云眠身在下坠,嘴里哇哇大叫,但看见身旁同样下坠的包袱,还是一把抓住。
不过下一瞬,他就被一根树藤缠住了腰,随着秦拓一前一后卷进了界门。
云眠只觉得眼前一暗,所有光亮和声音都消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一片浮在半空的羽毛。
紧接着,身体便开始下坠,眼前有了光亮,耳边也响起呼呼风声。
这个下坠的过程很短,他甚至还来不及惊慌,便被一双手给接住。
他猛地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灰蒙天空,以及秦拓那张糊满黑血的脸。
“娘子。”云眠又惊又喜,接着举起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袱,得意地邀功,“看!”
秦拓没有应声,只将他横抱在怀里,动作有些僵硬地看着前方,模样有些呆愣。
周围陆续传来坠地的闷响,夹杂着吃痛的抽气。但很快,所有掉出界门的人,都像秦拓一样僵立在原地。
因为人界灵气太过稀薄,所以除了云眠和秦拓还保持着人形,其他灵界人士都已显露出各自本相。
他们现在就站在一片空地上,头顶上方并未显出界门出口。而这片空地的前方,一支大军森然列阵,一眼望不到头。
战马成列,骑兵手持长枪,步兵擎着盾,攻城兵扛着云梯,当中伫立着几架撞城门的冲车,悬着裹着铁的巨木。
秦拓缓缓转头,看向后方。
他们身后矗立着一座城楼,紧闭的城门上方写着荣城。城垛之上插满旌旗,数名弓箭手挽弓搭箭,箭尖朝向城外。
“这,这里,这里……”一名树人哆哆嗦嗦,枝叶簌簌作响。
“这里是白天。”一只毛色如雪的狐狸小声回道。
“我知道是白天,可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