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空图舀了米出来,用柴火灶先煮米饭。
今天要吃炒饭,他特地留了米汤,又将米饭煮得稍硬。
将煮好的米饭盛出来,摊在盘子里晾着,应空图先炒干巴菌。
应空图刮洗泥土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底下可能带着泥土的地方全都削干净了,只留下最香浓的菌肉。
干巴菌被他掰成一片片,只简单地过了一下井水,又用厨房纸吸干净了,现在干爽香浓,几乎没有水分。
状态这么好的干巴菌,一倒入大铁锅里,被亮汪汪的荤油一激,香味立刻起来了。
那是饱吸了山间阳光雨雾的醇厚香味,此刻香味也如雾气一般,释放出了浓郁的山野鲜香。
柴火灶,火猛锅大。
干巴菌在锅里跳动着,滋滋作响。
应空图撒入的辣椒和大蒜子在爆炒后,又散发出了不一样的香味。
他嗅着这股香味,将摊开晾凉得差不多的米饭倒入锅中。
微微带一点淡绿色的米饭一被炒散,立即均匀地裹上了油光,每一粒米饭都微微发亮。
应空图快炒几下,锅里的饭香得气势极足,主动地往他们鼻子里钻,强势地占据他们的每一个味蕾。
直到应空图将炒饭盛进两个大碗里,这股香味依旧香浓得惊人。
“开饭!”应空图将一海碗饭放在闻重山面前,说。
两人各端一碗饭,开吃。
干巴菌炒饭看着貌不惊人,吃起来却极香。
应空图放调料时只放了盐,因此,炒饭的味道十分纯粹,菌香的味道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每一口下去,菌香味似乎都能从他们的口鼻中喷出来。
菌香、油香、蒜香、椒香,各种香味缠绕在一起,每当他咀嚼,又有新的香味释放出来。
最后,米饭的清甜为所有鲜香收尾,余韵依旧令人享受不已。
“真好吃。”闻重山说道,“我有一次带队进雪山做任务,迷路啃了好几天军粮和冰坨坨。”
“然后呢?”应空图喝了一口米汤,抬头看他。
“居住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当地向导接到消息后,把我们捡回去,就给我们做了油盐炒饭。”
“那个炒饭也很香,是我平生吃过最好吃的炒饭,现在我还能回想起那个味道。”闻重山微微笑着说道,“今天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炒饭还是那么香,还活着的感觉也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