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字以前她从未想记过,这次完整地过了一遍,打字道。
——这是他号码,我晚些在飞机上没信号,有任何事情,妈妈你都可以打他电话。
孟秋下飞机后坐赵曦亭安排的专车过来,她飞了十多个小时,到之前爸爸已经做完手术,很顺利。
到医院她一路问护士,直奔病房,却在走廊拐角看到赵曦亭长腿交叠,撑着太阳穴睡觉。
眉峰紧蹙,衬衫也起了褶。
像守了一夜。
她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看到他眼下青黑,把包里没开封的小瓶矿泉水拿出来,轻轻碰了碰他手臂。
赵曦亭慢慢掀睫,眼里有红血丝,见是她,疲倦清醒了许多,又看了看跟前那瓶水,接过来,含笑霸道地把她拉来腿上,“我以为还要半小时。”
“一路担心坏了吧。”
孟秋轻轻“嗯”了声,“我先去看看爸妈。”
赵曦亭这次像知道轻重缓急,松开她,放她去见人。
“你爸爸没事了,留院观察几天就能回去。”
“好。”
孟秋见他没有跟她一起去的意思,不大像他得寸进尺的性子,难免掩不住惊讶地顿了一秒。
赵曦亭哪能看不出来,笑说:“他们都在里面,你们先说说话我再过来。”
“你妈妈挺尴尬。”
孟秋很难想象他们见面时说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也尴尬起来,不想再看后面的人。
赵曦亭对她后脑勺笑了两声,“你妈妈什么都没问我,但我估摸她猜到了。”
何宛菡是猜到了。
孟秋刚进门,妈妈就剜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那个叔叔和你爸爸说的是真的?”
“他嘴里陪你登机很有气势的大老板就是赵曦亭?”
孟秋先去病床看爸爸,他插着管子还在睡,机器显示一切指标都正常。
她压低声音问:“医生怎么说,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何宛菡也是一夜没睡,脸色都熬白了,“说是下午,毕竟以前就身体不太好,你小姨两个小时前刚走,陪了我一晚上。”
孟秋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平地扔下一声雷,“我和……我和赵曦亭领证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