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有点看到以前的自己。看什么都有趣。
章漱明撑了一把伞在楼下门口等她,她到了之后却什么也没说,温温笑了一下,给她开了门。
离开伦敦前,他们已经订了婚,孟秋一进门,明明什么都没变,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受。
她打算速战速决:“我的毕业证是在书房吧?还有一些书。”
章漱明“嗯”了声,“我知道你要拿,没给你动。”
孟秋把伞沥在玄关地毯上,不断有水珠落下来。
章漱明把她的和自己的收到一起,跟她一起去书房,“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孟秋随口说:“为什么。”
章漱明淡淡地望着她,笑不达眼底,“他后面来找你了。”
孟秋抬起头。
章漱明温声:“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他渐渐没再掩饰,眼风发凉:“那是因为……你们真的,很吵。”
孟秋心尖一坠,震惊地看着他。
章漱明居然如此堂而皇之,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地当着她的面戳破。
她抿紧唇,低头把书整理好,放进提前准备的纸箱里,加快收拾的速度。
她轻声:“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介意的事情。”
章漱明站在桌子旁边,他向来很有分寸,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严谨如同正统的绅士。
那天夜里,他先是听到隔壁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很快门锁又打开了,他以为什么人在发脾气,结果听到了争吵声。
他打开门就看到了他们俩,他没想和赵曦亭起正面冲突,就只留了条缝看。
赵曦亭一向高傲寡言,那天居然硬生生挨了孟秋好几下,她越闹得起劲,他越高兴。
他一贯以为他们之间是赵曦亭主导,没想到他也有伏小做低的时候。
他们吵了十多分钟,跌跌撞撞抱一起进了屋,他在门后默立许久,心里酸胀得厉害,冷着脸去洗漱,不小心砸了个瓶子。
他坐在床上做了会儿工作,正要睡,又去了趟洗手间,却听到了暧昧磨人的声音。
他越听心脏越像针扎,也第一次觉得烦躁,想冲过去让他们停下来。
他在洗手间滞留许久,脑海不自觉想象那个画面,却完全想象不出孟秋的表情会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过于激动或展露小女儿的羞涩。
他闭眼一遍一遍地默念——
她不爱他。
即使他们在——,她也不爱赵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