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还能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房中挂着的日历,密密麻麻规划着日程。大王山内人妖平等,互通有无,人授妖以耕织之法,妖还人以法术之能,彼此共生壮大。
他想,他明白了为何仅五十年,大王山便能在凡界名声鹤立。
但他垂眸,从她关切的话语里,敏锐地分辨出那关切不止是对他,也对她手下的小妖。
“不必,我身边人足够。”他拒绝。
送至他身边便会死去,而云皎也会难受。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哪吒心底掠过一丝陌生的迷惘,却分不清是因她会难受而迷茫,还是错杀小妖,令他迷茫。
可从前,做了便是做了,他从不想是否做错。
云皎却又贴他耳边,娇蛮道:“你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哪吒:“…什么?”
“你的笑容呢!”
她在他身后站了好半晌,却感觉夫君肩背宽阔,两人体型有不小差距,让她靠着怎么搂都不舒适。
索性扭身转到他面前,才发觉他始终绷着脸,一时心生不满。
不是觉得他不爱看戏而不满,而是他神色敷衍,冷冰冰一张脸,瞧着都不够讨喜了。
心念一动,她伸出手指戳弄他的唇,指腹抵在他唇角拉扯,因动作专注,两人一下凑得极近,彼此的发交缠。
哪吒眸中愕然一闪而过,唇线反而抿得更紧,显出几分冷硬弧度。
他并非真事事顺从,见她近在咫尺、且得寸进尺,干脆将其揽入怀中,扼住她动作。
“夫人。”他声线依旧平稳,只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暗暗警告,“你若再絮叨,我便听不清戏文了。”
这下,云皎猝不及防跨坐在他身前,鼻尖擦过他微敞的领口,触及一片滑腻温热的肌肤,清冽的莲香顷刻席卷而来。
她忽觉耳热,却不会服软,哪有他教训她的份?便开口:“可你不喜欢这出戏。”
哪吒神色不明,扣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
“不喜欢便罢了。”云皎说着,顺势要抬起身子。
他却掰开她腿,托着她臀将她略略抬起,转了半圈,让她背脊贴着自己胸膛,“夫人这样坐便好。”
她的身躯便几乎完全嵌在哪吒怀里。
可分明是自己先起了将他当抱枕的心,这下却反被他牢牢掌控,成了他抱着她,如此姿态,如任他拿捏的人偶,整个身躯都被他拢入阴影中,带来一种无处可逃的桎梏感。
云皎本能抗拒这种感受,对方却已懂如何抚平她的心,“如此,夫人将我当做靠垫,也能舒适些。”
他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另一只手已熟稔地覆上她的肩颈,“再容为夫替夫人揉揉筋骨,松乏松乏。”
一旁的误雪与白菰交换了眼色,看着小夫妻几乎融为一体、耳鬓厮磨的模样,再听哪吒温言软语,这次都觉得颇为欣慰。
云皎虽一时未想透他为何突然热衷起按摩,但感觉他很有为夫者的觉悟,挑眉眯眼,也满意点头。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熨帖着她的肌肤,力道恰到好处,是挺舒服。
她很快放松下来,身躯全然倚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