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疏鸿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异议,等到棠溪珣大致说了说要求,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大夫来请脉了,棠溪珣便去了后堂。
管疏鸿将一张银票给了文士,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疑虑很多,但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
以目前两国之间的关系,如果这事是他吩咐的,文士还真不敢答应,但有棠溪珣在,他虽然不解,也就恭敬地接下了这个奇怪的重任。
“但……”
管疏鸿话锋一转,说道:“我需要你在书里另外写一些内容。”
这也是正常的要求,文士恭恭敬敬地说:“殿下请讲。”
管疏鸿便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一说,却令文士大惊失色,连忙说道:
“殿下,这不是抹黑您吗?您岂是那样粗暴荒淫之人?”
他还以为管疏鸿在故意说反话嘲讽自己,又连连谢罪:
“我……是小人之前不懂事,才瞎写的,小人再也不敢了!请殿下就饶恕小人这回吧!”
管疏鸿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要怪罪你,你就照着这个方向写吧,写的很好。”
他说着,又给了一张银票:“下去罢,不要再出现在棠溪公子的面前。”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文士只好接了赏银,迷迷糊糊地向外走。
一脚迈出门外,他听见棠溪珣从后堂回来了,便鬼使神差地转了下头。
只见管疏鸿已经快步走到了棠溪珣跟前,小心翼翼地扶住他,棠溪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管疏鸿目光中尽是温柔眷恋,轻轻用手背蹭了下棠溪珣的面颊,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两人相视一笑。
文士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固然深刻,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
相互信任,相互眷恋,满心为着、惦记着对方,无论何时,只要看到这个人,就是无限的欣喜……
原先会写那样的情节,不过是图个新鲜刺激,方能吸人眼球,但现在见到了管疏鸿对棠溪珣如此的珍重,文士发现这样的故事,似乎是他更加喜欢的。
可却不知道为什么,管疏鸿却让自己在书中继续抹黑他,甚至把他写成一个荒淫好色,暴虐无道之人。
文士不敢问管疏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此刻,他也想用自己的笔记录下一个真实的故事。
或许再过多少年,总会有人窥到真实而温柔的一角吧。
*
棠溪珣并不知道管疏鸿额外跟文士提了要求,还在担心着自己的计划:
“也不知道我这个法子会不会有用。”
管疏鸿笑着说:“咱们棠溪大人算无遗策,最聪明不过,我觉得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