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早上,妈妈突然就醒不来了,妈妈走了。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明明一天前还陪着他做游戏,承诺只要他乖乖起床去幼儿园,就会陪他吃恐龙面包的妈妈,仅仅一夜就突发急症过世。
后来家里有关妈妈的东西越来越少,他渐渐也就习惯了没有妈妈的日子。
陈老爷沉着脸,他迎视着陈宥望过来的眼睛:“小宥,你是陈氏孙辈继承人,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手僵硬地探出一半,既没有用力拉住陈月,也没有收回来。
吱呀。
平时不常开启的木门,在陈月用力的推动下,终于缓缓打开。
“陈月!”
陈老爷眼神阴冷,看陈月的眼神,已经不像是在看孙女,而是在看一个碍眼的存在。
陈宥从小就跟在爷爷身边,这个眼神一下子就让他明白过来,木楼里有不能见人的东西。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房门后黑洞洞的屋子,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妈妈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样子。
啪。
整个木楼都沐浴在了强光之下,是保镖打开了强力探照灯。
“进去吧。”
夙沉烛伸手按了按朝暮生头顶上那撮倔强的头发:“我会一直在楼外等你,不要担心。”
“夙先生,谢谢你。”
朝暮生松开夙沉烛的袖子,脸上的蛮横消失,大步冲进木楼。
“拦……”
“陈总。”
夙沉烛垂下眼眸,淡淡扫了陈老爷一眼:“我家朝朝难得有几分玩心,还请陈总不要打扰。”
陈老爷眼神变得犀利:“夙总当真要为了一个助理的无理要求,与我们陈家为难。”
夙沉烛轻笑出声,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老爷,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陈老爷却不受控制地手脚发凉,浑身犹如陷入冰窟一般。
嗬、嗬……
直到夙沉烛移开视线,他才踉跄一步,扶着拐杖大口喘气。
“咳咳咳,好厚的灰尘。”
朝暮生用手在面前扇了扇,“你们陈家对先人真敷衍,楼里这么多灰尘也不安排人打扫。”
一楼没什么东西,摆着常见的屏风与字画,朝暮生看了一圈,转身上了二楼。